回到家后,苏云筝自然不会跟其他人说自己在书局遇到了莫严曦,只有跟着出来的花落特别八卦,问东问西。
虽然没有什么好心虚的,但是心里总有些别扭,她也没有过于在意。而花落不知道被花开悄悄拉到一边说了些什么,之后安分了许多。
苏云筝记得曾经认为莫严曦给自己的感觉有些熟悉,像遇到了那个人。但是今天跟他相处又挺愉快的。
她不懂自己了,那个人早该忘得干干净净了,这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习惯了心绪不宁的时候找事做,便静坐着看看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静自然凉,屋里头烧着碳,不是很冷,却也让静下心来的苏云筝想起了热坑,地龙。
到了晚上,趁着两个弟弟在家,苏云筝派人将选给他们的书都送了过去。
听闻花落将两个小家伙的语言表情生动地描述了一遍,苏云筝想象出不喜读书的苏闻笠撅着嘴还要道谢的模样,开怀了一回。晚上愣是钦点了新研制出的月湖醋鱼,吃饭都多吃了大半碗。
之前由于苏云琦挡在她前面,为她赢得了喘息时间。但是当苏云琦的夫婿人选定下后,文氏已经全心全意为她寻找人选了。
苏云筝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单身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也许就是这个月,也许就是下个月,自己就不再是现在的自己了。
不过,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开始操心起白芍的婚事了。想想都觉得可笑,自己还说亲的事还在挂着,反而操心起别人的亲事了。
当年买下白芍的时候,才不过十一岁,今年已经十八了,正是一枝花儿。瑞王朝丫鬟婚配一般都是比自己这样的小姐稍晚一些,就像琴心她们虽然晚了些,也是刚过二十就成亲。
这七年,大家已经建立的深厚的感情了,虽然苏云筝自己也舍不得白芍她们嫁人,但是也不能让她们不嫁人,就这样跟着自己一辈子。
原本这件事她就有考虑,白芍今年说亲,来年嫁人,要是嫁给府外的固然好,以后就是自由身了,不用服侍人。若是她嫁给府里或者铺子,庄上的,也能多多熟悉一些庶务。等自己嫁了人,就要了她们一家出去当自己的陪嫁。
当然自己这番考虑不能背着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不愿在她不知情的境况下,随便给她找了夫婿人选。
那是个温暖的午后,阳光照在自己的身上,十分暖和。开着窗户,透透气也是好的。
使了人将白芍叫了来,其他人自动的出了房门。苏云筝看着垂眉站在自己眼前穿着浅碧色袄子的姑娘,秀丽的脸庞,稳重的性格,怕是有的小姐也比不上。
也罢,苏云筝轻唇微启:“白芍,今儿喊你,只为了一件事,你可有中意的人家?”
白芍刚巧上前给添上茶水,听见这话,顾不得打翻了的茶盅和洒出的茶水,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脸色变得煞白。
“赶紧起来,地上凉。”苏云筝脸色大变,这么多年自己可没有罚跪的习惯,这怎么把她吓成这样?
“小姐,奴婢不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苏云筝有些莫名其妙啊!
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如此执着,苏云筝自己起身拉她,寒气入体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万一病了,可怎么成?
“小姐,您不能不要奴婢了啊!奴婢……奴婢……”说到后面,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也猜到她的想法,苏云筝也不生气,“你现在这个年纪,说亲容易找到好人家,要是再过几年就耽误了。你赶紧起来,现在只是问问你的想法。再不起来,我可就生气了。”
说罢,苏云筝装作生气的模样转过了身去。
果然白芍渐渐站了起来,脸上赫然挂着泪珠,也浮上了云霞,嘴还犟“奴婢才不要嫁人,奴婢就伺候姑娘一辈子。”
苏云筝凝视着她,盯得她不敢抬头,才叹了一口气,“白芍姐姐,我身边丫头里你最大,要是个个都跟你似的,以后哪还有个章程啊!快别说不嫁的话了。我也不是逼你,只是谁都有这一回,现在娘都在给我物色夫婿了。”
看到她渐渐不在那么激动,苏云筝才继续开口:“再过两年,我怕自己也没法给你们找个妥帖的人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府外的?府内的?是读书的?做生意的?还是管事儿的?我托林嬷嬷仔细给你寻寻。”
白芍脸涨得通红,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只是离了小姐,自己连家人都没有了……“奴婢只不想离姑娘太远,也不想见不着半夏她们,其他全凭姑娘做主。”像是下定了决心,白芍说的斩钉截铁。
唉,其实外面也是好的,她也知道如果白芍嫁出去,没有娘家人就等于没有依仗!算了!“这样我就给你找府内或者庄子上,铺子里的。明年给我嫁出去,也学学打理庶务。以后等着给我做陪嫁,到时候咱们还在一处可好?”
听到陪嫁,白芍又惊又喜,姑娘想得这样长远!
这事儿苏云筝自己用不着多操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