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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发誓(一)(1 / 2)

皇帝看了眼那乌黑的汤药,既然明知道无效,还何必日日喝,尝那样的苦,“朕的情况如何朕自己知道,正是因为她的医术好,连她都束手无策,御医那里也不会有什么办法了。朕这是回天乏术了吧。”

三分病理,七分心理,伊寒江担心他的绝望会影响病情。“皇上也太看扁我了吧。许下一刻我就能想到方子药到病除呢?有太多不可能的事到我手里不都成了可能了么。”

景故渊道,“父皇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皇帝慢声道,“人总是难逃一死,和吉利不吉利没有关系。故渊,千万别学朕这样没用,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让你吃了那么多苦。”

景故渊柔声道,“在儿臣心里,父皇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

皇帝一时感触,“你也是朕底下最出众的皇子,只是那份聪明不晓得最终是好事还是坏事。在这宫里就算是手足之亲都不能全信,偏你心肠太过柔软,注定是与帝王之位无缘的。”

伊寒江侧目瞧了在场的几个内侍,不晓得这几个人的嘴巴是否牢靠,但今日这话传出去倒也未尝是坏事。皇帝倚重景故渊已是让不少人背地里眼红,如今这话语里依稀有透露不会将皇位传给他,至少能帮景故渊少树立一些敌人。

“儿臣并未觊觎过。”

“朕晓得你不稀罕,但朕不得不为你打算。其实自你靠着自己从牢里出来,朕就知道你有本事,只是在宫里有时只期盼自保而不害到人那是奢望。如果注定了朕所不愿看到的事情会发生,那么至少朕要你平安。”他朝着伊寒江招了招,示意她走近些,“与其等死,朕愿意试用新药。”

伊寒江道。“我还什么都没说,皇上倒是知道我的来意了。”

“孔家那小子昨天自言自语后写了张方子扔在角落里。”皇帝伸手在枕边摸索把那揉成团的纸拿了出来,“只是那方子里每一样药材都含有毒素,连御医看了都是频频摇头,还以为朕要秘密毒杀朝中哪一个。”

那方子必定是伊北望回忆药材随手写的,她仔细又看了一遍,看其中是否有错漏,毕竟他们当初是学害人的毒药为主。至于治病的方子不过是随手翻到,看过几眼。“我也不隐瞒皇上,这药方是否奏效。连我都没把握。”

“没把握的事朕平生也做过不少,既然知道前方是绝路只能另辟蹊径,觉得怎么做好那就怎么做吧。但在试药前。朕还有事要吩咐。”皇帝让张敬遣走了内侍,拉过景故渊交代,“后日你让陆名梵孔公晏入宫来见朕,但要私下说,切勿声张。”

……

景故渊将伊北望所写的方子带了回来摊平在桌案上一脚。又是拿着医书,一一翻查每一种药材的药性,每看一眼,嘴总不自觉的抿紧一分。

伊寒江不愿他一开始就给自己累积那么多压力,用手将他眼睛蒙住道,“又犯傻了吧。若是像你这样翻翻书就知道整副药的药性,每个人都能做大夫了。”

感觉他浓密的睫毛在掌心扇动,不安就像园里的柳絮随风动荡。“我若是说我现在很怕,你会觉得我没用么。”

她只是心疼他,每日忙政事已是焦头烂额,还要因为父亲的事寝食不安,“你若是累了去睡一会。等饭菜好了我再喊你起来。”

景故渊摇头,“睡不着。”

“总也不能一直不休息吧。我让人去取些安神香来。”

景故渊才要开口让她不必忙了,却是有宫女进来禀报,道景绵衍和景乔求见。伊寒江心烦道,“你爹不许人结党营私,只是这宫里的走狗还真是无孔不入,抓也抓不完。要不,让我去打发他们走了就算了。”

他若有所思,“有的事既是一而再三的躲不过,我也无力再躲了,只能被迫去面对。”他转头对那宫女道,“请他们二位进来吧。”

他把桌面收拾了一下,景乔凝重的面色先是一语不发直到景故渊屏退了闲杂人,才担忧问道,“故渊,你老实告诉五姐,父皇是不是真的就要……”她盯着景故渊面色,又是急切的带着希望的看向伊寒江,“不是没有任何疑难杂症能难得住你么,你当真没有办法?”

伊寒江不晓得那方子最后到底有没有功效,也就不想说出来增加她过多的期望。景乔跌坐在椅子上,止不住难过。

景绵衍道,“故渊,父皇有与你说过他的安排么?”

景乔抬起脸来,她的眼角已经是湿润,更多却是不能置信和不理解,“四哥,父皇或许是过不了这一关了,你怎么能一张口就是问他属意谁来继承大位。”

凝滞的气氛一下子控制了整个玉钩宫,景绵衍道,“他是你的父皇也是我的父皇,还是你认为只有你和故渊最有孝心,我就是不孝。”

景乔撇开了脸,“我没有这么想过,只觉得你的话太不合时宜。”

景绵衍反问,“那什么时候才该问呢?等公布了谁继任以后才问么。五妹,父皇病重我也会难过,但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景绵衍了。我被流放过,即便是我说出来你都不能想象流放时我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多少人的轻视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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