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律一愣,只为这迫在眉睫的却是没有把握的一战若是打响了却是不晓得有几成的胜算。卓耶嘛道,“你我同坐一艘船上,你只有听我的才能安全无虞。”他见金律沉思着,便是起身要拿下景故渊。
金律伸手横在他们之间,“太子爷这是想做什么。”
卓耶嘛道,“他既是不愿意为我所用,我便请他回我府邸做几日客人。只等寒江找来想与她商量而已。”
商量?是要挟吧,晓得景故渊对她的重要带回去便是一张有力的王牌,自然就有了要挟她的人质。她冷笑,重重一踩屋顶房内霎时光亮刺目,瓦片落下后屋顶露出了一个极大的窟窿能看到明媚的蓝天里有白云缓缓浮动。
伊寒江落在桌子上,一脚将那白瓷茶壶踢向卓耶嘛却是被他敏捷的避开了,听得身后哐啷一声,淡绿的茶水便在雪白的墙壁上留下花开的痕迹。
伊寒江笑道,“怎么这么有心请故渊去你府里做客,也不等等我回来,未免太见外了吧。”
景故渊含笑只看着她居高临下叉着腰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已经是习惯各种突发的状况而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了。金律松了一口气,若是卓耶嘛要把人强行带走他是没法子阻挠的,也算伊寒江回来得及时。
卓耶嘛镇定的讪笑,“寒江你真是耳聪目明,我听得夫妻相处久了总会心有灵犀,怎么这么快去而复返,是否是街上没有你看得上眼的东西?”
伊寒江淡笑,看样子他是不晓得约她出去的就是他老爹,只在上一刻他的命运已经被他爹临走留下的遗言尘埃落定,他却是尚不知道死活的在念想着如何占去上风。
伊寒江道,“你又知道我是上街?开诚布公吧。你明明猜得到我来上京是为何,难道就不怕我已经把东西拿到手了才回来么。”
卓耶嘛道,“你若是要去取那东西,必然是要进宫一来一回怕是不折腾半天也回不来吧。”
他是认定了老皇帝爱子心切必然会将这能定乾坤的东西紧紧握住哪怕最后仙逝也不会轻易的让她拿到。
是啊,连她都看走了眼了谁能料到他爹才是最老谋深算的一个,真是做事出人意表。他的雄图大志终究是来不及展翅高飞便要陨落。“我若是不耳聪目明怎么得,你把我丈夫带走了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人的好。”
卓耶嘛笑道,“你是金枝玉叶,并不适合在这样的地方落脚,我请他去不过是想你们换个好一点的环境。也算是尽了我的心意。”
“这里住得挺好的,何况我们并我打算久住,你若是盛意拳拳。我倒是也能再留个一两日去你府里看看。”伊寒江邪笑,“只要你别嫌弃我别扭的性子,伶牙俐齿指桑骂槐的嘴,还有扬一扬就能让人死去的手就行。”
卓耶嘛一笑,晓得他的话已经是被她都听去。却是还能从容的只当方才什么也没说过,“我本是有意留你住几日,只是你既然说要回去了,我倒是不想妨碍你和孩子团圆,日后你再来上京游玩的时候再说吧。”
伊寒江跳下桌子,挽住景故渊的胳膊。意味深长,“只怕到时候已经是一番新景象,再见面也全然不认识了。”
卓耶嘛勉强一笑对一旁的金律道。“这两位可是贵客,只要他们一日留在你的府邸自当要好好的照料。若是有招呼不周的,我可是唯你是问。”
金律抱拳客气道,“太子尽管放心,他们二位住在我府上必定是宾至如归的。”
卓耶嘛视线从他们三人面上扫过。他们三人站在一处与他中间隔着桌子真像是壁垒分明的双方,他只知道金律并不如以往好控制。便是在临走时道,“可别忘记了你最初是想要做什么,一旦心智迷失了定是会一无所有的。”
景故渊只看着卓耶嘛离去,即便功归一匮被伊寒江破坏了他的打算他依旧是冷静自持,心中未必是不气恼的却是不让人看透半分,“南蛮真是卧虎藏龙,这位太子若是再历练几年必是十分厉害的人物。”
伊寒江扬眉道,“成王败寇若是输了就什么都不是了,当初项羽再厉害还不是输给了刘邦那个流氓自刎死在乌江,可不是厉害最后就能赢的,他已经没有你说的那‘几年’了。”
景故渊凝着她,她话语的肯定值得让人细细琢磨,“你似乎已经知道了结局。”
她一时的设想不周到把茶壶给打碎,桌子留着景故渊方才用过的杯子,里头却是一点茶水也不剩了,她后悔得很,方才该踢茶杯的,也不会口渴也没茶水喝。“皇帝已经是驾崩,圣旨里头写的继承皇位的人却不是他,你说他还有希望么?”
金律面色凝重,急急问道,“夫人是从何处听来的?”他虽然是感觉到他们和卓耶嘛的关系非比寻常,却是还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伊寒江笑道,“自然是亲眼看到的,卓耶嘛现在已经是秋后的蚂蚱再蹦也没几天能嚣张了,我劝你还是见风使驼,改去支持多罗王。否则只等遗诏一公布,支持太子的人也不晓得还会剩下几个,螳臂当车那是愚者。”
金律身子虚晃了几下,便是坐到椅子上,景故渊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