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伯彦唉声叹气,“等你外公回来又轮不到我了。”
他把景昂放到景故渊怀里,景故渊接过那团柔软如糯米团捏成的小人,手抚过蓝缎的襁褓,一手托着孩子的头一手怀抱脚部。只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已经是很有抱孩子的架势,比起伊寒江这个做娘的抱姿更令孩子愉悦。
他摸到孩子脚上挂着的两个鋈金的铃铛,只要孩子踢腿稍稍有动作便会作响。
伊水柔解释道,“你外公给他戴上的。”
伊寒江道,“我以前也有那铃铛,只是长大了就不想戴了,不记得是留在房里哪一处了。”她见儿子无牙的小嘴一直笑着合不上,口水像是半山腰的小溪哗啦哗啦的直流,她好笑的帮他抹掉,“一直流口水,小心长大讨不到老婆。”
孔伯彦飞去一个瞪眼,如今外孙才是他的宝贝,谁都说不得,“你小时候口水流的更厉害,每一回我抱你,衣服都要湿透。现在做娘了,倒是能把过去的丑事都忘了。”
伊水柔笑道,“好了,父女两别斗嘴了。”爱怜的抚过襁褓,“他也快饿了,先抱回房去喂吧,别让他一会饿着又哭了,我可舍不得。”
有了景故渊和孩子在,即便不能再如从前像是彻头彻尾的野丫头漫山去追逐野兽找乐子。倒也好打发时间了。隐石叔领着景故渊去练武时,她就在家里逗孩子,然后计算着时间,快满一个时辰后,她便出去找景故渊带他去浏览山里最好的几处风光。
就这样规律而悠闲的又过了几日,那一晚景故渊练功回来,她把好不容易找出来的与孩子脚上一模一样的银色脚环铃铛找了出来,重新套到纤细的脚踝上,现宝道,“你看,以后人家看到了,都会知道我和昂儿是母子。”
景故渊已是沐浴过,发梢还是湿湿的散着淡淡的清香味,他笑道,“即便不戴,别人也会知道你们是母子,他每回想睡时总会先皱眉头,与你皱眉时要耍赖的模样很是相似。”
“真的?”儿子与他五官一模一样,她很是有意见。只因为好像完全抹杀了她十月怀胎的功劳,这样的丰功伟绩总要留下一点证据最好是印证在孩子身上,让人人见了都知道她才欢喜。
她走到儿子的小床边,见他已经是熟睡,手儿死死握拳。
她日日抱着儿子怎么没有留意,轻轻碰了碰孩子的额头,他的脸儿小得如巴掌大,眉间的距离还不如她一指宽,哪里看得出她皱眉的“深髓”。
转头就见景故渊在擦着湿发,虽抑制了笑声嘴边的神采飞扬依稀透了点恶作剧的成分,好啊,他也变坏了。染上她爱捉弄人的坏习惯,只是甚少对她说谎才让她一时不警惕中招。
她几步走到床边把他压倒,坐在他腰间两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就见他乌丝散乱在鹅黄色的薄被上宛如花一般的绽放开来,“你说我要怎么处罚你的好?”
他只含笑注视她,“昂儿怎么办?”
他们已经是许久没有亲热了,她之前做月子,他就做和尚又是戒色戒了将近一个月,她的手探进他的衣服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去吃他豆腐,他眼神也是渐渐朦胧,她解了他的腰带直接扔出床外,“他睡得很香,你小声点就好了。”
才要化作飞禽猛兽,就见到轻薄的纱帐因为她的粗鲁犹如微风吹拂的涟漪微微荡起朦胧间是伊世仇站在床边。
她吓了一跳,从景故渊身子上下来,景故渊立马坐起身整理衣服,手忙脚乱,她难得感觉脸在隐隐发热,景故渊则是像只被丢到锅里煮熟的虾,脸蛋和脖子都红了。她只能用大声掩饰尴尬。“外公,你怎么这样,这是我的房间,你进来好歹敲门!”
伊世仇淡然道,“这么大声做什么,不怕吵到昂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