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还是没有这个底气和钟茜闹掰的。
可复一想,还是那句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人家说不定还有爬起来的一日的,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不是。其实,也是周太太不能相信,这样家世赫赫扬扬的大爷,怎么可能说倒就倒的。
可见了人,听了这问题,周太太不由得又纳闷了起来了。只不过到底了了面子情也就罢了,实在没必要巴心巴肺的,所以赶忙告诉了一声就借事儿遣了人走了。
只是这人一走,周太太这心里头又不安起来了。尤其是回想起昨儿拦下可贞马车的那个身影,怎么想怎么像是钟茜。登时,整个人都慌了。
一颗心扑通扑通的,思来想去,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赶紧来了知县宅。
已经被苏世彦牵连上了。可再是不能得罪旁的人了,否则到时候连个说话帮腔的人都没有了。
可贞听完周太太的话,面上不变,心里却已是又翻腾上了,好看的小说:。
看来,钟茜还不曾死心的。
不过,虽自来没有咋咋呼呼的往外说过,可当初过来掖县的时候,金玉如意还真是一同带了过来的,就供在小佛堂的香案上。上半年汤圆儿洗三做满月的时候,更是请出来供在堂屋的长案上的。所以。掖县城里的一干太太奶奶们,尤其是和可贞交好或是常来常往的,都是知道的。
周太太。自然亦是知道的。钟茜过来问她,倒还真是不曾问错人的。
晚上苏慎回来后,可贞把钟茜打听金玉如意的事儿告诉了苏慎知道。
苏慎颌首,钟茜这样骄傲执拗的性子,不相信罗叔和薛氏的话。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他们也没打算仅凭金玉如意就能打消钟茜所有针对可贞的念头的。可是不管怎么样,主动权一定要握在自己的手里。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却没有千日防贼的。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若一直被动应付盲目防范。更是无端的浪费精力,还达不到满意的效果。
而目前看来,钟茜应该是可以消停一段日子了。而且。等她缓过劲来,苏世彦的事儿也该有个了结了。到时候这事儿到底会怎么收尾,还要打个大大的问号的。
……
正如苏慎众人的设想,钟茜这会子真是忙的焦头烂额的。
只不过,钟茜这焦头烂额又和王氏不一样。王氏是在奋力奔走希望替苏世彦挽回些形象。可钟茜,却是一条道走到黑的在奋力举证苏世彦。
再三的确定了可贞确实有金玉如意护身。钟茜觉着自己简直就是百口莫辩有理说不清,明明是事实却摆不上桌面,摒着的一口气彻底漏了。
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都没能缓过气来。
她真的不知道这个世道是怎么了,为什么真的好人不长命,可祸害却总是能遗千年。
而等到苏世彦要被召回的消息传遍了按察司行署衙门的,钟茜的贴身丫头听说后慌忙来报的时候,钟茜总算是缓过来了。
而缓过来后,钟茜脑子里登时什么都没有,连那十万两银子都不知道被抛到哪里去了。满心里想的,就只有正房太太的位置。
于是乎,让苏慎可贞惊诧不已,让王氏无力不已的是,苏世彦涉及到的事儿越来越多,而且件件都是查有此事。虽然事情都不算大,旁的官员也未必就比苏世彦干净,可被扯出来了,这事儿就小不了了。
别说苏慎和可贞了,就是董太太暗地里和可贞提起的时候,都觉着这事儿背后是不是真有推手,是不是有什么人和苏铨苏世彦父子俩有仇,一心就是想弄臭苏世彦的。
可任凭苏慎和董知府怎么排查,都找不到有用的线索。最后,还是任罡无意中又盯了一次之前钟茜找的那个攀告苏世彦任地纳妾的人,这才真相大白,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一股脑往外抖搂事情的人竟还是钟茜。
苏慎和可贞这回真是傻了,虽然已是有些明白钟茜这回真是和苏世彦过不去了,可还真是闹不懂这里头的因果关系的。
也是,任凭苏慎可贞想破脑袋,都不可能想到钟茜只是想把苏世彦撸下来,最好还能彻底把他告倒了才好的。
而正因为钟茜已经变态的想法,所以下手真是一次比一次重。
也正因为钟茜的不予余力,这结果也算是如了钟茜的愿了。
苏世彦刚刚回了掖县,还未分辨上几句,就被上峰勒令自请辞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