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了。毕竟,不管是大登科还是小登科,这辈子可就这么一次。这些日子,他忙都忙不过来,哪里还能记着这每年都有一回的生辰的。
可看着可贞温柔恭顺的样子,一个激灵,赶紧接过衣裳鞋袜。
“你没有力气,哪里拿得动的。”
冬衣鞋袜,分量可不轻的。
一语刚落,屋里伺候的丫头们都红了脸,石妈妈周嬷嬷更是掩着衣袖轻笑了起来。
可贞偷偷横了他一眼,本来还想帮他穿衣裳的。只不过,屈了屈膝就自去梳洗了。
苏慎被可贞那一眼看得心下一动,昨天晚上那淋漓尽致的舒畅感觉又浮现了上来。
醒了醒神,忙穿起了衣裳来。可宝蓝色的袍子穿上身,想着这是可贞亲手做的,那旖旎的感觉越发的明显了……
穿戴洗漱好,石妈妈周嬷嬷服侍着苏慎可贞吃了莲子羹,又请了苏慎去堂屋坐了。全福人给可贞开脸,梳了妇人妆的圆髻,簪了苏家下定的如意簪。
石妈妈周嬷嬷看着可贞端庄清雅的身姿,笑到了眼睛深处。
出了门,苏慎看了看笼着袖子的可贞,悄声道:“这样冷的天,该抱个手炉的。”
可贞斜睨了他一眼,“去给长辈请安,怎么能抱个手炉呢!”又笑道:“这袖笼也很暖和,妾身也给二爷做一个吧!”
“不用了。我不觉着冷。你也少做些针线,有空的时候,多歇歇。”只一眼。苏慎就又是倒吸了一口气。
两个人一路走,时不时的轻声细语两句,跟在身后的石妈妈周嬷嬷无限欢喜。
去了大太太那,大老爷大太太看着这一双璧人,尤其是苏慎身上一身明显是可贞针线的新衣裳。也是无限欢喜。大太太更是拉着可贞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问着可贞这衣裳怎么有空做的,又很是夸了一番,才往太夫人那里去。
太夫人昨儿一晚上尤其浅眠,昏昏沉沉的,一晚上问了十多次时辰。听得苏铸哭笑不得的。更是天不亮就起来了,又遣了周嬷嬷往东跨院去服侍。
拉着可贞坐在了自己身边,“若有什么不习惯的。或是吃食上不合胃口的,只管和祖母跟你母亲说,千万别委屈了自己才是。”
“祖父祖母和外祖父姑祖母一起长大,我又是外祖父姑祖母身边长大的,怎么会不习惯呢!”
太夫人揽了可贞。“这孩子!”
显得高兴的不得了。
三太太咯咯的笑,“可不是。二奶奶合该给我们家做媳妇的。”又指了指苏慎身上的新衣裳,从头到脚的夸了一遍,夸得苏慎可贞齐齐红了脸,才笑道:“我们家慎哥儿好福气!”
苏恪几个站在下首听了,连连向苏慎挤眉弄眼的,被苏慎给无视了。
太夫人却是连连点头,笑眯了眼,“很是这话。”
说笑了片刻,苏铸太夫人领着一家子男女老少去祠堂磕了头,又用过朝食,赶回来参加苏慎可贞婚礼的众人就准备收拾行李了各自回任了,而苏铸也要带着苏恪几个和苏绍一道去湖州了。
太夫人很伤感,上了年纪的人,就喜欢儿女绕膝的,总觉着见一次就少一次了。
三太太和太夫人说笑,“娘现在有新娘子陪着呢,赶明儿再生个大胖小子,说不定见了我们就嫌烦了。”
太夫人听了,又笑了起来。
可坐在一旁的大太太却是笑不出来了,往日里,这二弟妹是最好说笑的一个,可这趟回来,怎么不声不响的。还有两位姑奶奶,这情绪,可不大对的。
趁着没人的时候,悄悄的告诉了太夫人知道。
太夫人其实早有觉察了,只不过她们看样子是明显不想说的,她便也不好多问了。
大太太带着疑惑回了东院,不过马上就欢喜起来了,拿了架子床隔板里的一个小匣子,去了东跨院。
苏慎可贞二人此时正在书房练字。
以往,可贞再忙都已是习惯了每日要写两页字了,前两日抽不出功夫来写字,今儿再不练,那说不得这么多年的功夫就打了水漂了。
所以回了屋,交代了柳月一些事儿就过来书房练字。
可贞过来书房的时候,苏慎也在书房。
东厢房这三间屋子是完全打通的,只是隔了个屏风。东边两间是苏慎的书房,西边一间是苏慎特特为可贞留的。
很自然的,他就觉着可贞应该有间自己的书房。白氏林氏知道了,打了两堂书房家什过来。
自打五岁启蒙以来,即便是过年过节,苏慎也没有搁下书本搁下毛笔,这已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了。
可今儿,虽然手里拿着书,脑子里却都是可贞的身影,根本定不下心来看书。
正踌躇着是不是往正屋去,却见可贞走了进来。
忙放下了书,迎了上去。
听说可贞要练字,登时就欢喜了起来“我也要写字,我们一起。”
说着亲自给可贞磨了墨,看着可贞写了两个字,突然想起了之前一直围绕在他心头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