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愤恨,便张嘴利落的一口咬在了他的唇上,他吃痛闷闷的哼了一声,证明我这一口咬得不轻,心中诡异的畅快了一阵。待得我舌尖尝到血腥味,却又忽而不舍了。我哼一声松了牙齿,又见他唇角含着殷红的血,衬着那双清润动人的眸显出一份奇异的妖冶,凝着我的眸底但见月色清幽。
我抿了抿唇,又低头细密的或舔或吻的拭去他唇上的血,他身子一僵,又想推开我了。
可架不住本小姐力气比凡人大上不少,脑中魔怔的时候哪还管的上这些,只是抱着他胡乱的亲着,一边亲着一边恐吓,“你若不想这么下次就不要来了,下次再来便不是亲个两下能解决的了。”
亲完之后,我大义凌然的往被中一缩,倒头就睡。
静了好长一阵,背后缓缓传来三个字,“没意见。”我一呆,没反应过来。
苏叶尘轻轻唤着我,“茶昕,你要是嫁不出去,就嫁给我好么?”
……
他最后那一句冒出来,我混乱的灵台瞬间清明。说实话我被吓得不轻,且摸不清状况。我家尘儿,好似,好似从不说假话哄骗人的。
莫非往后是因为苏叶尘没能辨清自个感情,娶了我之后才追悔莫及,又伤了苏雨?唔,我觉得我没必要把自个想得这般悲催的。再者,这情感的纠纷我应该连插手的资格都无才是。
第二日目送他去了学院,我便蔫蔫窝在屋中养神,因为昨夜我愣是一夜没能睡着。
小眉来屋中整理的时候见我还在,略有些讶异道,“小姐,茶都洒了。”
我讪讪笑了两声,搁了水壶。小眉要过来收拾。伸出的手一顿,整个人就僵住不动了。我了然往窗边看去,之间窗外纷纷的落叶皆叶停滞在半空之中,有一朵梨花承载着浩渺的仙力自窗外飞来,似一雪白的蝴蝶。
我伸手去接,显出来的是沐易的声音,简短道了几个字,“沁儿要生了,想见你。”
我精神一震,勾唇笑了。如今这个当头能叫我听见一个好消息委实犹如旱后的甘露,一扫我几日来低沉的情绪。
我那正统小侄儿要出生,我自然要去走一趟。而且梨花小妖素来怕疼,这回,呃,估计是害怕了想叫我陪着她。
师尊情劫之时我正要找他们问问清楚,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昨个儿我那般如狼似虎的啃过他。他今晨一起来还是原来淡然的形容,像是浑然没察觉出我垂涎他很久这一类的事情一般。且而吃早饭的时候九娘发觉他唇上有伤,问他怎么弄的,他一张脸染上浅浅的绯红,也未曾瞅我一眼,语气清淡道。“不小心磕着了。”
到了上学院的点,天上又未下雨,他却开了尊口让我陪他走一阵。我心中啧啧。他似是对我一丝防备都无啊。
凡界道仙界除却要过阵法麻烦了些,一来一回不过需要几日,算上陪着梨花小妖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大半月的光景。正巧我近来很是思念她,此番便是决定要去了。
我撤了周遭的仙术。心情甚好的对收拾桌上水渍的小眉道,“我有事得外出一趟。这段时间屋中事端便麻烦你了。”
小眉一呆,我道,“大约一月左右就回来。”
不需要收拾行囊,我只是去了趟司辰他做了些交代,再转去苏叶尘那时,他们学院的规矩甚严,守门童子无论如何也不愿让我进去,道夫子还在上课。
我百般无奈下问他讨要了纸和笔,留下书信:回上京一趟,时为一月,勿念。
想了想又添了一句,莫要淋雪。
苏叶尘十岁那年的冬天生了一场大病,责任在我,是我将他带出去在湖心亭看了一夜的雪。那时他的手一直是暖的,我便没太担心,回家之后他却说病就病了。
身边的小眉哆哆嗦嗦去换薛大夫,辗转的忙乎一阵后熬来又苦又难闻的汤药,让我喂他喝下。我瞧着他承着苍白的脸色配合一口口喝下汤药,悔得肠子都青了。
苏叶尘年幼时就身子不好,是从娘胎中带出来的孱弱体质。六岁到八岁,我不在他身边照顾着的那段时间,他拢共生了两场大病,五次小病。故而将将定居颐城我便请了大夫住进府中,又让苏叶尘跟着司凡学武,为的便是怕他生病。
我没怎么生过病,亦没怎么见人家生过病,不知所措下只仰望着床帐,听着他的呼吸一夜未眠。
他身上设有禁制,我不能用仙术治疗他,这也是我当时担心的理由之一,需得想沐易他们好好问问。
自那以后,我就从不敢再带他冬天在外面乱晃了,尤其是雪天。
在凡界赶了一日的路才到仙界与凡界的交接点,周身凉的透彻,过关斩将似的破开层层阵法到了仙界之时,仙界正是一派极为热闹的局面。
花开馥郁的茶朵朵清雅,相对映照着的却是低沉灰暗的天空,偶尔闷雷声滚过,震得人胸口烦闷。电石火光见有沐易的声音入耳,“来了么,我们在内阁。”他的声音稍显仓促,我不敢怠慢急急赶了过去。
出了内院结界,外头的人似是瞬间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