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以为我算是心思纯洁的仙,譬如逛花楼的时候,仅会受了几个抛来的媚眼,听些小曲,喝一壶清茶。同我相好的公子哥则一改平日的谦和内敛,左拥右抱,明明只是浅饮几口,眼底眉梢却都是绯红的醉意。这样的风流形容我瞧着不大喜欢,做起来更是不甚在行。我以为我对墨?,虽说近来发觉我有点想独占他的意思,但这意思浅淡得很,猜想即便争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罢。总归便是我对他心如明镜,即便有些痕迹也不过水面涟漪,这在师徒间该算正常才是。
可事实摆在眼前,我蓦然觉得我思想境界下去了些,实在猥琐龌龊。
我所瞧见的画面,软如棉絮的白云之端,阳光明媚得正好,墨?坐在云头,雪色衣襟蓄着柔和的光泽。清风拂过之时我半俯着身,竟是主动的凑上去……咳咳,亲了亲墨?的脸颊。
我搁了笔,面上阵阵的发烫,委实画不下去。严格来说,我从未亲过任何人,亦没有被他人亲过。此时此刻我虽瞧见做出那行为的是我,但时机未到,我不知晓那时的我是个什么心境,怀着何种的念想。人皆道师如父,我比对着商珞想想,或许亲这么一下仅是亲切的一种体现。不过那时我居然会对墨?感到亲切,这倒也是件奇事了。
墨?见我顿笔,问道,“怎么了?”
我听得他声音浅漫,不知为何心神一荡,面上的热意更盛了些。思索一会退后两步重新坐回台阶上,端上早先斟好的酒,喝了一口埋眼不去看他。
画面之中,我吻上墨?的时候,墨?分明是没有避开的,故而这事虽是我厚脸皮的凑了上去,但他那模样就算是默认了。我一没偷袭,二没趁虚而入,坦荡荡得很。日后这事做都做了,现在说出来也不算什么。
再抿一口清酒,“唔……这事,我还是直接说了吧,画画什么的挺麻烦的。”言罢也没等墨?接口,直接喝干杯中酒,一鼓作气继续道,“方才的那副图,师尊,我亲了你。在云上,是白天。呃…………这么跟你讲了,日后你也能多提防着些。”
手有些发抖,我摸着酒壶再添了杯酒,觉得我这胆子需得多历练历练了,连说个实话都能抖成这样,日后诓人的时候就不妥了。
酒意未上来,我脑子中还清醒得很,墨?走过来些坐在我身边,撑头瞧着天际,像是丝毫没有介意我方才说的话,却还是实打实的问了句,“提防什么?”顿了一会,见我一口喝干了一杯酒,淡淡提点道,“酒别喝太急。”
我听话的搁了酒杯,绕过墨?拿了个仙果在手中啃,想了一会他说的话,恍然道,“也是,这事本就是事实了,提防也提防不来的。”
我本就脸上发烫,两杯淡酒下肚之后,便更加的发热,弯腰在阶梯之下捧了一捧雪,合在没拿仙果的那手掌心。
那雪在手中融得很快,我瞧着我举着的那只手,只觉幻影重重,看不真切了。这样的感觉倒是清楚得很,无外乎两杯清酒放倒了我,醉了。
“师尊可有喝醉过?”我松了手中的雪,以手背抚了抚额,觉得有些犯晕。
每个人的醉态都有不同,但见墨?时刻淡然从容的模样,我便有些好奇他醉了会是个什么模样。
墨?偏首瞧着我,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又醉了?不是说陪我的喝的么?”自己斟了杯酒,“实则我的酒量也很浅的,却未能喝醉过。”
晕眩一阵强过一阵,我近乎瞧不清楚天幕之上的画面了,总在摇晃。唔……这酒的效力倒是发得挺快。我本觉得闭上眼会好些,听得墨?说话还是启了一丝眼缝,身子有些无力的倚在我这边的柱子上,“没有喝醉过怎么算是酒量浅呢?”
“知道不能喝了,又怎会再喝下去。小茶,你方才不过是想用酒壮胆罢。”许是醉得迷糊了,我竟觉得墨?眼中的淡然都化作一缕和着雪色的柔和笑意,瞧着分外的不真切。
我脑中混乱一片,略加思索之后呆了会,老实承认道,“唔……差不多该是这样。”
墨?再笑道,“小茶,你脸红了。”
我不以为然,揉了揉脸,“似是早就红了。”
“你醉的时候倒是直白许多。”墨?手上聚了些灵光,“只是这么醉着还是挺难受的罢……”我认可的点点头,摇得狠了便愈发的发晕,胃中一阵翻涌,下意识的捂住了嘴。
墨?靠过来了些,待我俯下身作了想吐姿势却又迟迟没个成效,收手起身之时递给了我颗丹药。
其实我早先就在想,墨?早知我酒量不行还邀我喝酒,身上的解酒之药必当有些。且前车之鉴,墨?本就会炼药,身上丹药,仙水必然不会少。他不需解酒之物,指不定这丹药主要用途不在解酒,倒还有别的益处也是可能的,适时我便捡了个便宜。
我吞下丹药,恍惚间听见墨?缓声道,“后日就是沫凉的婚礼,你说要陪她喝喝酒,酒量却这样浅。吃下这丹药之后,你即便喝下整壶的桃花酿也不会醉了,我在西海水宫的时候就提醒你近来不大安定,你可有搁在心上?”
我思维转得有些慢,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