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我醒来得正是时候,静坐了没多久,站起来打算赏赏夜景之时,云便开始缓缓下降,隐约可见雾海之中浮现一座宫殿建筑群。
好在我起先就见识过龙城的奢华尊贵,俯视时咋见天族座座建筑的瓦上皆反射着幽白的月华,混杂着灿若星辰的灯火,高调如斯,也没显多大的吃惊。倒是站与天门之前的守卫见着一朵丝毫没有落下意思的云明显很是意外,待得认出云头上站着的人便更加的吃惊,匆忙俯了身单膝跪地,恭敬道了一句,“恭迎尊上。”
相邻着站着的仙尚还没来的及抬头瞻仰一下墨?的风姿,便急急的俯身下去参拜,连锁效应似的跪满了整条路径的仙婢。
我朝后退一点,收了探出云层的头,觉得墨?不将云降下去这个行为实在是明智。也无须人来引路,墨?自发的御云朝一方地界赶去,所到之处一路皆跪拜了不少仙者。
散了云,落下地面的时候,我同墨?一齐降在一座庭院门口,听得到院内传来似有若无阵阵拨动水花的声音觉得有些奇异。但见墨?没甚犹豫的就进了院落,我亦只好跟着。进了院落之后才察觉到,这一方院落都被水汽笼得朦朦胧胧,不远的前方即是一汪颇为宽广的水池,盛着一轮清亮的圆月。
水池之上有驾建的走廊蜿蜒穿插,自走廊一路走来,隐隐可见相对于走廊的远端还设有一座精致的小桥。我暗自赞叹天族之人都颇会享受,一个院落也能修得这样雅致,必然是费了一番周章的。
正赏风景时,远端的小桥之上一位端着果盘的小仙忽的发出一声不高不低的惊呼,恰巧能被我们听的清楚,又不显粗俗聒噪。而后身子一歪,以一种颇为赏心悦目的姿势坠进了波光粼粼的水中。
我嘴角牵了牵,心上辗转着数百种滋味。这套的招数,我以为只有凡界的那些没有见识的妙龄女子,一边羞涩一边又内心蠢蠢欲动,两相矛盾之下才做出的不得已之举。我在凡界将这类的事见了许多,可叹彼时年幼,还真真扑上去救过一次人,却不想在仙界再来重温一回,反倒觉得有些无奈。她们这么,像是挑错了对象啊……
墨?会下去救人,我不信我有生之年能见着这种逆天的事发生。
那小仙扑腾的累了,声响越来越小,墨?的脚步也没有丝毫的变动,沉稳的很。我刚转眸想瞧瞧那小仙会不会玩过了,真把自个搭了进去。便听得又是一声噗通,水面浮了两个酒杯,荡开层层的涟漪,接着便听得另一方传来沉闷有力的扑腾声响,彻底掩盖了早先的那一位。
我瞧她们喝水喝得卖力,想着我和她们同为女子,实在不忍,好心开口向墨?提点道,“师尊你瞧瞧桥的那一方,像是……像是有什么掉到水里了。”
墨?闻言顿了脚步,当真朝那边扫了一眼,淡然道,“唔……两个酒杯,一个婆罗果。”
师尊不愧是师尊,婆罗果都能注意到,怎的偏偏将那那颗挣扎得欢快的人头给忽略了呢?
他这刻意忽略的意味甚是明显,我只道那两位仙子命苦,今夜注定没个收获。撑着走廊的栏杆朝下看了看,这池中的水很是清澈,目测有点深,但要淹死一位仙者还是不足了些。方要收手离开,忽见一条颇为彪悍可怖的黑影自不远的水面荡过,我凝神瞅了瞅,涩涩道,“师尊,那条黑蛇是什么?怎么养在池子里头?”
“那条便是慕止千年前收服的凶兽,墨蛟。唯有这玉寒池中的水能使之祛除些暴戾的脾性,故而将它养在了这。”墨?一番话说的风轻云淡,我心中叹了叹,仙界的仙子果真还是与凡界的女子有极大不同的。凡界的女子大多会挑拣些差不多半人高的水池装装样子,哪得仙子们这般拼命,居然往养有凶兽的池子里钻,这份勇气实在可嘉。
可惜我这身子骨近日有些使不上力,不然上前去拉她们一把,让她们省些白费的功夫也是好的。墨?见我仍望着桥的那一方,轻浅道,“玉寒池的水冰冷彻骨,墨蛟时时会不小心带些水泽起来,自这过的时候且注意着。”
我寒了一下,愈发的佩服那水中的两位仙子。转了目光,离开了走廊的边缘,朝里面走了些,瞧着墨?,“玉寒池?这里便是夜雪南宫?”
我道这院落里的小仙怎的同外面的有些不同,外面的仙对待墨?皆是胆战心惊,诚惶诚恐。一到这院落之内,这里小仙居然有胆量当着他的面往池里跳一回,实在奇怪。
夜雪南宫,墨?早先居住的地方之一。而那两个小仙能在玉寒池里扑腾那么久,修为应当在至少在中位神之列了。
墨?漫不经心的恩了一声,迈了步伐离开,没再理会那两个小仙,我亦跟在其后。
“今日也晚了,天帝不会再召见你,我记着北岛的那位上仙托人给我捎带了只灵宠,一直搁在晨华宫的星君那。你今日睡得不少,便替我过去走走罢。”诚然他要使唤个人,支会一声便是,何必要提点今日我整整睡了一天,亏欠了他不少这回事呢。墨?其人,真是分外的不大度。
我领了命,扭了头准备往回走,想了想又转回来,“师尊,我对这不大熟,迟些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