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歆烦躁不安地在花园内踱着步子,故意踩出来的脚步声把说话的节奏都打乱了。
“你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运营方一上手就敢开放全球内测吗?那是因为在那之前,有一次长达六年的封闭测试。说得更确切一点的话,封测就是用来构建主脑人格的道具。”
她站起身来,有些担忧地探头往来时的通道瞄了一眼。
临九天那么冲动地一个人回去探险,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担心的话,就去看一下。”
白袍牧师摇了摇头,正要让随行天使解除那道隔离层,却被池歆拦住了。
“算了。”她收回视线,两手一摊,“他那个性格,再下去我都管不住了。真有什么问题,他绝对会立刻发密语来求援——ninth那家伙,绝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这一点倒是和你完全不一样。”
吕文眯眼讽刺道。
少女吐了吐舌头,随手抓着金色左轮枪炫耀自己高超的控枪技术,将枪管舞得虎虎生威。
“总之,通过某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当时有一大批小孩子被召集起来成为封测的成员。那些孩子有些是孤儿,比方说myo和equi;还有一些则是由监护人签署了协议然后送到那里去的。比如说捷度哥哥就是第二种情况。不过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进入机构的孩子都等同于把自己的命卖了出去。”
她瞄了一眼时钟,然后抬起手来:反正第一天没有用完的祈祷能力也不能叠加给第二天,与其改变游戏设定导致自己的匹配度下降,还不如用来演示过去的一切。
“借用一下艾德维森那个改变周围环境的权限好了。”
池歆嘀咕了一声,将自己的命令以祈祷技能的方式传达出来。
似乎可以了。
她抬起手来,按照眼前的说明文字将自己脑海中的画面构建出来。
屏障这一边他们两人身处的空间立刻化为一片灰黑色的数据流,然后渐渐形成为一间测试大厅的模样。
那里和如今的信息图书馆游戏大厅几乎一模一样。布满了一排一排的游戏头盔。
“这个技术早就有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公开而已。所有封测成员都必须负担99%的痛觉仿真。但是你应该知道,那样的仿真程度和战斗强度对于小孩子而言是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了的。勉强附加只会造成无谓的死亡——对于幕后那些人而言,就是在浪费宝贵有限的试验品。”
眼前的景象一转,变成宽敞的训练室。
“所以,为了让试验品可以成功地参加实验,必须先让我们成长起来。我们在这里除了接受高强度的通用战斗训练之外,作为成绩优秀者的奖励,还可以选择一项自己想要学习的技能——就像你所知道的。我选择的是射击,还在世界射击协会呆过一阵子。”
“每个月,我们可以获得许可与家人见面;每年则有这么三四次机会可以和家人外出游玩。其余的时间。则要学习义务教育要求的知识、以及涉及游戏系统和全息仿真的各种理论知识。”
池歆一边说着一边改变周围的环境,从模拟训练场所、到捉对厮杀、到每个人狭小的千篇一律的宿舍,全都一一演示给他看。
“原先被选中的人是池匀——你知道的嘛,他是个程序天才来着。”少女老气横秋地耸了耸肩帮,“可是你想想。那个笨蛋老哥怎么可能承受得住这种训练?所以啊,我就替他来了。这也算是关系人员的特权之一啦。不然如果谁都能够替换的话,辛辛苦苦选出来的名单岂不是乱七八糟了?”
法律顾问皱着眉头,看着她将自己记忆的一部分都具现出来:因为身材瘦小而被欺负,最后如同野兽一般扑上前去将同龄的男孩子打得半死的小女孩;被关进小黑屋内,又被那群活宝一样的同伴想尽办法偷偷救出来、最终不得不五人一起将好几层高的楼房一层层打扫下来的画面;悄悄翻进存放主脑数据核心的房间和电脑聊天的小丫头;还有每天在日历上画着红叉计算着与亲人相见的日子的孤单的身影。
“这是非法监禁。”
他的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里。
“不管我们想要什么。只要表现足够好、只要提出来,几乎都能获得满足。尤其是我,只要开口什么都可以拿到——最好的衣服、最高档的玩具、甚至于市面上不流通的稀有枪支和弹药。我们随时可以离开——只不过。我们无处可去罢了。”
“我说过,不要小看灵国运营方的力量。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这样的灰色组织根本不是我们得罪得起的。何况除了玩游戏之外他们只是采集我们的日常生活资料和脑电波用来编写主脑的人工智能程序而已。真正对我们造成伤害的是asl,所有的罪也都是asl犯下的。灵国运营方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污迹。”
吕文皱起眉头。想起那个致力于击溃反灵国联盟的大大咧咧的警官:“王旭没有查过这背后的事情?”
“他当然是两方面都查过啦。只不过他什么都查不到而已——或者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