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些后辈,在剑术上已有一番见底,对于李行之说出的那些大异于常理的东西,根本就难以接受,甚至于接受了,但身体已有的惯性与记忆却难以纠正,不过几天,李行之便撂挑子不干,干脆携着两女,一路向东,出了剑州,直取荆越之地,往潭州而去。
“什么,那小子又一个人跑了?”李顺看着李敬,面带焦色大呼道。
自上次,李顺被李行之剑法所惊,放他带着两女离开,心中便担忧、自责不已,却不想,一不留神,这李大郎有不见了人影。
李敬倒不如何惊讶,反而满脸笑意、自得。由不得他不高兴——虽然李行之自觉没教多少东西,但却让李敬以及李家那些年轻人,可以受益一生了。而李行之撂挑子的事,反而在他意料之中。
“你还年轻,这么急躁干甚么。”李敬还有闲工夫调侃几句。
“可……”
“可什么,你还不知,我那两宝贝侄孙媳妇,在这剑州之地,闯出偌大名头,比之我数十年的经营,都不差了。还担心什么!”
得,原本让李敬看不上的‘小白脸’和‘小白脸’他媳妇,现在都成他的‘宝贝’了。
李顺走出堂屋的,带着满心的疑问,四处打听去了……
又月余,大雪纷纷扬扬。
在白茫茫的一片雪地里,三个黑点迅速移动,不时,便出现在一座大城面前。
往三人来路看去,雪面上,竟无半点痕迹!
“终于赶到了!”
一个少年人身披大氅,吐出口白雾,说道。他旁边,还俏生生站着两个捂得严实的少女,只在雪花漫天的白幕下,露出两张红润的脸蛋来。
这三人,正是李行之一行。
李行之三人一路游山玩水,竟然忘了时间。待到惊觉,才发现,已近年关。
不想在荒山野地过年的三人,于是运起内力,紧赶慢赶,终于在年前赶到了潭州城。
潭州城近在眼前,但李行之没有进去。
他在两女奇怪的目光下,转到近旁小道。
一间在茫茫雪地里,显得有些孤单、颓唐、古旧的破庙独立在小道尽头。
那间破庙,经过几年时光,更加的破烂,墙面都裂开的几条缝。
李行之看着那间破庙,熟悉的情景,如在昨日。
“穿越,多么奇妙的词语。”
他看着眼前破庙,昨日种种,还在眼前浮现,后世的高楼大厦、铁鸟大车,都如幻象一般,不再真实。
“庄周梦蝶与?蝶梦庄周与?”
李行之不禁喟叹,伫立庙前,久久不语。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李行之携着两女,往破庙中行去。
他看着李霖芷眼中的疑问,当即解释道:“以前我与二郎就在这破庙里生活。不过,那时,这破庙还没这么破,至少不漏风。”
少女见得李行之不欲多说,也不发问,跟着往里走去。她们也想看看,她们这几近‘无所不能’的夫君,以前是怎么生活的。
大门黑漆已经脱落。
李行之轻轻推开晃荡的大门,一股腐沉之气扑面而至,门上灰尘扑啦啦往下落,正对着门,还是那残头神像。
黑暗中,李行之却不觉神像的阴森狰狞,反而生出熟悉、亲切的感觉。
他看着满地落尘,屋檐挂满蛛网,皱了皱眉头,大袍一展,用力一挥,顿时,一股磅礴怪风自大袖底中而生,呼啦向庙内涌去,将甚么灰尘、污渍、残往全都卷起全文阅读!
李行之再鼓大袖,人从门边让开。
顿时,还未散去怪风,如听得指令一般,卷起满庙腌臜,自庙门涌出。
“格拉——砰!”
一声轰响,庙中不知摆放了多少年、早已残破的神像,在这怪风一番动作下,竟然再也承受不住,轰然塌裂!
只有一个残破的头颅,滚落在地,一只神目,依旧炯炯注视庙门处、注视着庙门外的那方天地……
庙中,只剩石台一座。
“嗯?”
刚从神像塌落的震撼中醒来,庙后一堆烂草中的动静,引起李行之的注意。
他走了过去,扒开枯草,露出里面两张小儿稚脸。
两小儿脸色枯黄、嘴唇干裂泛白,浑身冰凉,若非胸口还有微微起伏,只当是个死人了。
李行之看着这两小儿,如见得昔日的艰难。若非他有那作弊的系统,比之这两小儿,又能好到那里去。
他弄了些灵泉水,送与两小儿服下,又为两人推宫过血,取出裘衣,与两人裹身。
两女见得李行之这番忙碌,倒是不解。毕竟一路来,碰到的可怜人多的是,可没见过李行之这么‘卖力’的。
李行之又将庙里收拾一番,糊上墙,升起火来。橙红的火光映射下,小庙顿时温暖似春。
连日来的奔波,让两女疲惫不堪,靠着火,躺下没多久,只剩鼻间轻微呼吸声。两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