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罗小虎上了学堂,每天从外面回来的第一件事就变成找弟弟,并把当天学的东西予以传达。这不,这天傍晚,趁太阳还没下上,俩孩子又在后院找了块儿空地,并排坐着,一人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枝在地上比划着。
赵先生每天上午花一个时辰来教习文章,其实也没教多深奥的东西,就是些适合启蒙用的书,例如当朝大学生编的《幼学》,下午的一个时辰就教算术。
罗九月对算数不感兴趣,就让他的小虎哥哥默写下先生堂上教的字,自己在地上练习。毕竟上辈子也是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学起字来自然比罗小虎这个零基础的人靠来得快。
这让罗小虎教得一点优越感都没有,只能变得更加用功。
只不过他本人对写文章诗词的兴趣不大,习字也是只达到认识且会写会用的程度,再往前就显得吃力而裹足不前,但他却对算术很是灵敏。
去学堂十多天,赵先生就观察出了这名学生的学习情况,并把结果告诉了来接孩子的林阿爸。
林阿爸把意思转答给罗爹爹,他们最终决定还是让孩子自己发展。
他们没指望罗小虎以后能多么有文采,考个状元什么的,他们只希望孩子能识字,懂的做人的道理,将来多一条出路罢了。况且,小虎不是对算术很上心吗?这已经很好了,他们就不要求更多的。
罗九月也觉得罗小虎很神奇,在没有乘法口诀这个巨大作弊器的情况下,罗小虎的心算能力真是让他汗颜。或许他可以把哥哥培养成一名商人或会计,不,这个朝代叫做账房才对。
不过,还没等罗九月想好到底把他哥哥往哪儿方面培养,一场南风刮过,地里的稻子全黄了。庄稼人辛苦耕种,终于等到要收获的时候了。
赵先生体贴农家,特意放了假,让学生们好回家帮忙。毕竟,在庆王朝,十岁左右的孩子已经是半大的劳动力了。
这几天家里忙翻了天,罗爹爹每天一大早就去田里收稻子,他家一共六亩田地,全靠爹爹跟阿爸两人收割。
这里没有大型收割机,全靠人力,有些家里田产多的富户还会雇上一些短工来帮忙,但他家只能靠自己。而且还得赶在变天之前收割完。
所以家里的两个大人每天早出晚归,午饭也是早上特意多烙的几张饼,再用水囊带点水而已。罗小虎除了要照看着弟弟,还得下地帮大人把割好的稻子拢到地头上的平地上。这块平地是专门用石磙碾平的,以后用来晒稻子。
罗九月就坐在平地的树荫里,远远的看着他的三位亲人在地里忙活,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可谁让他今年才三岁呢,站在地里比稻子也高不了多少,更别说帮忙收割了。
炎炎夏日,毒辣的日头下,他的爹爹、阿爸及哥哥不顾酷暑,不顾稻子扎手的穗子,弯腰收割着。得想个办法,让爹爹跟阿爸别那么辛苦才是,罗九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努力回想着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农家发家致富的方法,好像大多是靠养殖发的家,再想到家里的两只鸡,似乎知道该怎么办了。
快晌午了,太阳也越来越毒,只要被照到,就像进了烤炉,烤得皮肤刺疼,更不用说要在太阳下长时间劳作。各家各户也都陆陆续续的往回走,找了阴凉地方歇歇。
“阿爸,回去歇歇吧,下午再干。”罗小虎也有些耐不住炎热了。
“好,走吧,夫君,咱们先回去吃饭,”林阿爸朝着不远处埋头苦干的罗爹爹喊。这几天要农忙,大家穿的都是旧衣,可深色的布料也是浸满了汗渍。
“今天把这亩地给收完,就差不多了,阿清,今天晚上我把稻子拉回去,明天你就别下地了,在家里舂舂谷子。”罗爹爹抬手擦掉顺着鬓角流下的汗水。
谁家也不愿夫郎下地干活,听说城里大户人家的夫郎出门都是坐轿子,还有仆人伺候着。不要提农活,就是家里的活也不用亲自干。相比之下,他家阿清真是辛苦。
“也好,稻子得赶紧舂出来,趁着天好晒干。”他怎么会不明白夫君的意思,他就是不想让自己太劳累。
“爹爹阿爸哥哥,快来喝水。”看到三人往回走,罗九月赶紧从水囊倒了三大碗水给他们解渴。
“小月真乖啊,”接过水喝着,罗爹爹夸奖自家小哥儿。
“阿爸,我下午想回家,可以么?”罗九月看着阿爸晒红的脸补充道,“我在这没事干。”
他想回家做饭,让阿爸他们一回家就能吃到,而不用白天在地里忙了一天,晚上还得回家忙着做饭。这几天中午没好好吃饭,还得下地忙活,家里人都瘦了。
“好,不过你一个人可以么?”林阿爸不无担忧道,就是怕一个小哥儿在家呆着会害怕,所以才带着到地里的。
“可以,我想回去,阿爸。”连撒娇都用上了的某人最终得道家长的首肯。
下午回到家了,罗九月先去后院的鸡窝里视察了一下,满意的看到两枚鸡蛋。趁两只老母鸡出去觅食,赶紧拿走。对着太阳看,鸡蛋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