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叶安澈也来了,后面还跟着天磊,我坐在椅子上看剧本,一见天磊来目光就落在他的身上。
段言之拿剧本敲我的头:“看来还死性不改?”
我轻捂头,认真道:“他好看。”
天磊今天穿着真不错,我很少见他穿西装打领带,今天那一身端庄西装将他的气质衬托得沉稳冷冽,有种让人不寒而粟的感觉,不过他的五官仍旧俊美,在西装的装扮下流露出一股贵族般的英气成熟。
段言之哼笑摇头,不理我,过去和天磊打招呼:“天总,怎么有空过来?”
“陪他来。”天磊话很简洁,以前温和的声音也冷冽。
他是陪同叶安澈来的,他们最近一块出,一块进,娱乐圈的人都早有耳闻,我也不例外,我捏了捏手中的剧本,素来平稳的情绪颇为起伏。
叶安澈在那边被人拉去化妆、打造型,天磊站在他的旁边和段言之讨论对片场布景的看法。
我剧本都摸透了,坐在那里看天磊的侧面,看他的完美无瑕。
忽然,他可能也感受到,回头,目光刚好与我对视。
我朝他微笑,笑得灿烂无比。
他微微一怔,朝我点了点头,表示礼貌。
很好,淡泊又疏远,这是很久以前,久到我跟他还是陌生人的时候的天磊。
我拿出三瓶矿泉水凑近去,递给他们:“讲到口渴了吧?”
两个人同时看我。
我在那里僵笑,其实这也不像我,我从不喜欢这样招惹人,可是我见天磊那陌生的样子,就是不舒畅。
段言之嗤之以鼻地递过我的矿泉水,挑眉问:“剧本看完了?”
天磊也接过:“谢谢。”
“看完了,都会背了。”我回答,扭头瞧天磊:“天总今天休息?”
“休假。”天磊的回答照样简单。
我瞥过他的肩膀,见他肩膀上有一抹黄色花朵,伸出手拿下来,习惯性闭上眼睛在鼻子前嗅了嗅,然后睁开眼高兴地问天磊:“是向日葵?”
天磊见我一系列动作,微微一怔才道:“是。”
向日葵,人人见它都觉得代表阳光灿烂,我也是,我喜欢它的明媚朝气,我学生时代住的小宿舍阳台就种满这样的花,天磊以前在那里住过,常常见我捧着这些花养,偶尔我不在,也会帮我浇花。
有一天,那花死了,我还抱着天磊像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
我对他说,天磊,我的阳光死了怎么办?
他温柔地将我扣在胸膛,轻轻地说,没关系,我来当你的太阳。
我听得心里一软,使劲往他温暖而健硕的胸膛磨蹭,在他怀中闷声道,那你要把你的阳光送我?
这次,他只是说了两个字,送你。
结果我却感动得一塌糊涂。
那个时候,是最纯粹、最美好的时光。
想起这些过往,我的嘴角不自觉勾勒起一丝弧度,我将那花瓣捧在手上,舍不得捏烂:“送给我吧。”
我抬头看天磊,没想到他正注视着我出神,我们两的目光不约而同成一条笔直的线。
良久,他轻声说:“送你。”
现实与回忆重叠,我瞧见了天磊眼底深深的怀念,深深的,就像是埋了一个世纪一样。
我好想上去拥抱他。
这个人的身体是那么单薄,我觉得我必须上去,所以我移动了脚步。
结果,在我离他只有几步的时候叶安澈过来了,他声音清亮:“天磊哥,这造型怎样?”
天磊彻底回过神来,后退了几步,远离了我。
我刚要急道,可是他扭头去看叶安澈:“不错,神气很好。”
叶安澈轻笑,对旁边的造型师点头:“行了,就这样。”
下午的第一场戏,是我和叶安澈的对戏。
叶安澈在剧中所饰演的楚弦和许初珣是挚友,学生时代总有几个是至交,楚弦很优秀,许初珣仰慕他,仰慕他的家世良好,品行端正,许初珣跟楚弦两个人是在图书馆认识的,那时候许初珣正在聚精会神解衣道题,使劲解不出,楚弦路过,也觉得那道题挺有难度的,就凑近去解了。
这么一解,两个人便聊上了。
聊梦想,聊朋友,聊未来的计划,两个人很投机,一聊就是一下午。
许初珣将自己的抱负都说出来了,楚弦也理解他支持他,许初珣觉得他好,不像别人一样觉得他不切实际,想出国想飞黄腾达想得发疯。
最后两个人告别,许初珣一手砸在楚弦的胸膛上:“嘿!学长,我们没想到我们这么合得来。”
楚弦吃痛微笑:“是啊,学弟,我和你很投机。”
段言之在场外打量着镜头里的楚弦和许初珣,这场戏是电影里的过渡,只是单纯讲述青春时交朋友的纯粹,叶安澈的演技好,表现出了一个学长的风范又有欣赏学弟的气度,可是他没想到段常粹的戏感这么好,连续几场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