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沈府的大门,站在门外的是薛一清。他一见小小,二话不说拉着人就走,沈墨拿着外衣急急跟在他们身后。
小小看薛一清红肿着眼,一言不语,也不好问他什么。沈墨握着他的手,给予安抚,示意小小不要太担心。下了马车,薛一清拉着小小进了薛府,一路到了偏院。打开门,薛一清把小小推进去,关上了门,再忍不住蹲在门外咬牙啜泣。沈墨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好帮他披上一件外衣,陪着他吹着夜间的凉风。
小小进屋,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却是只看见了一个雌儿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小小走近,那雌儿的身体好像极为不好,脸颊苍白的厉害。虽然小小的动作极轻,可那雌儿还是被惊醒了。他吃力的张开眼,看清了小小,开心的弯了弯嘴角。他伸出手,小小赶忙坐到了床边握住。小小并不认识他,他也是知道的,细细打量完小小的脸,那雌儿又笑了:“你长得真好看,果然幸福的人是最美的。我知道你不认识我,可是我却认识你,小小。”
屋外,薛一清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向地面,自说自话的倾述,也不知是不是说给自己听。他一直低头望着地面:“他是薛谷,是和我一起长大的雌儿陪读。他总说要一辈子护着我,他去考科举也是为了在朝中多个人照顾我。他说,一清不用那么急着长大,他会挡在我前面为我一一尝试。他上花轿那天说,他放不下我,说他很难过不能陪着我一辈子。”薛一清一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泪水也是越加汹涌。薛家家主和夫人也急急赶了过来,夫人看着薛一清伤心地模样,搂着他一起哭了出来。“阿谷要死了,爹爹你知道吗?他要死了,大夫说了他活不过今晚!”薛一清挣扎锤头:“是我害了他,都是我,我应该早点去找他的。”
门外的喧哗一字不落的全传到了小小的耳朵里,他自己是大夫看得出薛谷命不久矣,可是也没想到他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今晚。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薛谷看见小小的窘境倒是笑了:“小清又在任性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一直都听小清说起你,他说你聪明,说你漂亮,说你幸运,雌儿们都羡慕你。我今天冒昧的叫你来,就是想要看看幸福到底是什么滋味。”薛谷其人,一生坎坷不平。幼时遭到家人打骂直至弃卖,少时为人奴隶,背负着严命重恩,刻苦读书干活不敢有一丝懈怠,直到考取功名结了善缘却没想到落下这么个下场。他已经不知道该和自己的命运说些什么,只能用小小的真实幸福来交代。“小小,你一定要好好的幸福下去,你知道吗,每次看看你,我就会想,看,别丧气啊,还是有雌儿可以获得幸福的,加油啊,你努力了也会有的。现在看来我是失败了,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办不到,我想总有人会做到的,像你一样。”
小小看着这个坚强的雌儿躺在床上一字一字的交待,他对人生的抗争,他对幸福的渴望,小小看着他,心中想就和此时薛一清吼叫的话一样:“阿谷善良,聪明。他从没有害过谁也没起过害人的心思,为什么他就落到了这个境地。你们知不知道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是被那狠毒的一家子活生生打成这样的。我恨,我好恨。”
薛谷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撑着最后一把力气抓住小小的手:“拜托,求你护着,护着我的弟弟,小清。他,他任性惯了,千万不要为了我,闯祸。”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伴着他走完这一生的,不过一盏油灯,一张床铺。
薛一清显然极痛,看着薛谷的残颜又哭又叫:“我要叫他们给你陪葬,把我的阿谷还给我。”而后更是昏厥过去。小小和沈墨的心里也不好受。小小这是第一次直面生命的消逝,还是因为如此残忍的原因,沈墨知道他接受不了。
小小从薛府出来,未回沈府,就直奔了后宫。
此时宫里也正上演着一出热闹的大剧呢。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啊,亲们,写到一半停电了,抓狂中,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