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遗憾的,弗朗西斯科最后还是发现都灵市内真的没有米其林三星餐厅,并且他来的时候没有现在也没有。但没有米其林三星却不代表都灵市内没有顶级奢华的餐厅。弗朗西斯科找到了一家人均消费十分可观的餐厅,这就给对方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好,我需要点一份餐,然后由你们送过来。是的,我当然知道你们餐厅不提供外送服务,不过如果遇到特殊情况也许你们也可以酌情考虑?是的,我乘坐了那班意大利航空公司的az1431号航班。现在我的朋友刚从巴塞罗那赶来都灵看我。所以,你们是不是能考虑我的请求?”
弗朗西斯科在三楼的厨房里打着电话,而在楼下的客厅里,那三名在巴塞罗那一起长大的球员则开始了一次意义不同于以往的叙旧。
不过这三个人显然是彼此之间已经太熟了,当他们真正看到对方的时候,竟是说不出在火车上所想的那些惆怅。于是岳一煌开始和他们说起了当时飞机上的究竟发生了什么。有关飞机引擎上的螺旋桨掉下来划开机腹时的场景,有关他们是怎么拆卸下驾驶舱的舱门,以及那个在米兰理工大学就读的蒂亚尔。
由于意大利航空公司还未召开正式的新闻发布会说明当时的情形,所以当恩佐和伊格勒斯听说了最真实的现场情景后,两名效力西甲联赛的球员还是会被震撼到。
恩佐大笑着拍岳一煌的肩膀,说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倒霉好,还是该说你幸运更好。
那个时候,伊格勒斯也笑了,只是他却在笑完之后沉默的看着自己这位少年时代的玩伴,竟是心里闷闷的,涨涨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有很多话想要对眼前的这个人说,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
从来就对伊格勒斯的目光格外敏感的岳一煌察觉到那样的视线,转过头去看向那个阿根廷人。当两人视线相触时,伊格勒斯竟是愣住了。良久,他才说道:
“你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
听到伊格勒斯的这句话,岳一煌也愣住了。恩佐则一副看不下去了的嫌弃样,站起来说想在客厅里走走看看。
当恩佐开始研究这栋世界著名设计师杰作的别墅客厅时,伊格勒斯才又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你开始离我越来越远。”
“不,我曾经离你已经很远,但现在,我想我们已经越来越近了。”
尽管伊格勒斯会说出这句话让岳一煌感到出乎意料,但他却也几乎想都没想的就给出了这样的回答。可是这个回答显然……比任何话语都让这个阿根廷人感到难以接受。当然,这样的回答意味着很多。
似乎是意识到伊格勒斯明白不过来他的这个回答,又似乎是岳一煌自己没能意识到伊格勒斯的那句感慨究竟有着怎样的含义,幻影之子笑着给出了解释:
“你瞧,我刚刚效力布雷西亚的时候,我们的联系很少,我们经常一个多月都不通一次电话。我几乎只能在实况转播的球赛上看到你。可是现在,你会在休息日的时候来都灵看我,我依旧能在球赛上看到你,而你也能在球赛转播上看到我了不是吗?我们甚至两天前才一起踢了场比赛。”
或许,有时生活就是这样的爱捉弄人。
在岳一煌最为落魄的时候,他在布雷西亚,一个人住在一间狭窄的公寓房里,卧室里贴满了和那个人在一起时的照片,仿佛只有依靠那些回忆才能够继续面对那样的黑暗。他会把阿根廷人发来的每条语音短信都留在手机里,独自一人的时候听了一遍又一遍。
他甚至一个月都踢不上一场比赛,他希望那个已经渐渐成为世界巨星的童年玩伴可以不要只给他留下那样的背影。
那个时候,阿根廷人因为自己当年所犯下的一个错误而感到无法去面对那个曾经的搭档,并因时间的魔力而渐渐的与对方疏远。
而现在,伊格勒斯的心结终于解开,可那份美好的东西却已经在太久太久的守候中渐渐消逝。那些当他在两年前的欧锦赛结束后的3对3球赛中本以为从未改变的东西,已经渐渐的再不属于他。
但是更惆怅的是,直到这一刻,他依旧说不清那份难受的心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甚至没法打断岳一煌,对他说,我所想的近和远,并不是这样的。因为,那份内疚的心情,当岳一煌说起那些清晰的曾经时又再度重现。
于是他只能怔怔的低着头,而后做出笑的表情。看到这样的伊格勒斯,岳一煌竟是有些不敢再在这里和他说起从前,于是他右手撑了一把沙发的椅背打算去看看弗朗西斯科到底在厨房捣鼓些什么。可是弗朗西斯科家中客厅里的这组沙发实在是太舒服了,也让人坐得太深。几乎从昨天早上到刚才都在被那个可恶的都灵王子索求无度的岳一煌几乎要站不起来。
就坐在他旁边的伊格勒斯急忙站起来扶了影锋一把,让岳一煌靠在他的胸膛上而后极为轻松的把他拉起来。可是都灵王子的影锋却是在还没站稳的时候就很快的往旁边迈了一步,并小声的对伊格勒斯说了声谢谢。
几乎也将客厅转了个遍的恩佐注意到这里的情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