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那里离你晨跑的地方距离更近,这个理由足够了吧?而且同样是租来的房子,你难道不觉得我那里没有人空着几天要比你这里没有人空着几天代价更大吗?”
弗朗西斯科所说的分明都是一些算不上理由的理由。但很可惜,严重缺乏睡眠的岳一煌这个时候脑袋根本就不清楚,去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感觉脑袋就更是晕乎乎的,完全没法进行正常的思考,就这样默默然的整理好了两个星期的衣服,并和弗朗西斯科一起去到了他所租住的那套16世纪建筑物,在弗朗西斯科卧室的大床上倒头就睡。
似乎是想让岳一煌的神经再放松一些,弗朗西斯科在岳一煌的耳边出声让他睡得再斜一些,这样好给他腾出一些地方,为他揉揉太阳穴,按按额头。
严重缺眠并且平日里绝无不良作息习惯的岳一煌就这样按照弗朗西斯科所说的做了。随后他感到自己的额头上多出了一股为他轻轻按摩的力道。那股力道的大小正好,并为他缓缓的舒缓紧绷的神经,更让他紧皱的眉头又渐渐的舒展开。
在那股温和的力道下,岳一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在他的耳畔轻轻的叫出他的名字,却没能得到回应。这让弗朗西斯科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后在床上移动到离岳一煌更近的位置,更用手肘撑起身体,神色复杂的看着这名年轻的影子前锋,最后还是为他盖上了薄毯,自己则拿了一份报纸,依旧坐在床头,岳一煌身旁的那个位置。
不可否认,弗朗西斯科十分迷恋这样的氛围。
西沃克很喜欢在整座房子里用上香精,让这栋16世纪的建筑里满是令人心情愉悦的淡淡香气。然而弗朗西斯科的房间里却没有那些。这似乎可以让他更为清晰的感受到此刻正睡在他身旁的那个人,感受他的气息。
弗朗西斯科总觉得自己从看到这个在他看来还应该称之为男孩的影子前锋起就得了一种病。一种越是想要去扼制,便越严重的病。
他几乎每一天都要用那该死的原则来告诫自己,一定不可以对自己的队友出手。
他以前为自己定下了这样一条原则是因为他的每段感情都来得太快,又结束得太快。说他花心也好,说他毫无节制也好,总之这个意大利人就是每周都会对不同的人感兴趣,并且带给对方一段完美而又短暂的恋情。
他无法想像,如果他会对自己的队友出手,又或者对自己队友的女人出手,他还应该怎样在球队继续待下去。而球队里的那种紧密的关系也一定会被他破坏殆尽的。
然而……这一次他竟是在担心,自己会被眼前的这个人毫不犹豫的拒绝。
想到这里,弗朗西斯科抑制不住的自嘲起来。看来他真是病得不轻,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又为什么会在来到都灵的近两个月里都没有找上一个女伴,或是一个男伴呢?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又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觉得如果是眼前的这个人,他可能会无法厌倦?也无法放手?
他无法否认,当他听到岳一煌出身巴萨青训营时是怎样的震撼。他为自己对这个人过去的一无所知而感到挫败。
他更无法否认,当他听到岳一煌亲口承认对那名巴萨前锋的感情时,他是怎样的嫉妒到发狂。
弗朗西斯科深深的看了岳一煌一眼。此刻他正躺在自己的大床上,蜷缩起四肢,那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姿势。也同样令弗朗西斯科有了一种想要拥抱对方的冲动。
然而,弗朗西斯科却最终只是伸出手,将岳一煌的黑发绕在自己的手指上。
如果害怕有一天会形同陌路,那就依旧只是做彼此的搭档吧,起码……这个专情到令人不可思议的小家伙一定会记得他,而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也将会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