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府便是在广州。
五羊城,气候炎热潮湿。但是既然是王府,里头的条件应该还是会不错的吧?
冯丹风尘仆仆地进了城门,时间已近黄昏。
她急着找人,便也没有十分讲究,并没先找个客栈什么的落脚休整下,而是直接去了王府。
她虽然是第一次来广州,但是却很快地就找到了东南王府。
因为这地方实在是太有名了。
东南王乃今上族亲,自然贵不可言。他的东南王府就坐落在五羊城南,占地颇广。在整个城里,都找不出一家宅邸能同王府匹敌。
远看时已经很是壮观,近了看时,更觉气派,。
王府朱红的大门上,齐齐整整地订了好些金灿灿的门钉。门两侧站着几个锦衣的卫士,只看一眼就知道,都是硬手。
冯丹叹了口气,立刻打消了混进去的念头,大大方方地上前去让人通传。
还别说,这王府看着派头很大,但是办事的效率却还是很高的。片刻之后,已经有人出来迎接。
冯丹跟着来人跨入了王府的大门,抬眼一看,府中亭台楼榭,自是十分精美华贵。甬路一分为二,一条笔直宽阔,通向远处的议事厅,另一条却蜿蜒曲折,沿着游廊通向花木掩映的后园。
引路的管家领着她走的便是小路,穿过游廊之后,过了几座小桥,面前便又出现一道拱门。管家便停住不走了,里头却迎出来几个婆子来。簇拥着冯丹进了拱门之后,便换了一顶软轿,抬着她继续往前走,另有几个侍女跟从服侍,十分殷勤。
这礼数实在有够周全的,弄得冯丹倒有些不太适应。虽然已经是个公主,但是过的大多却还是浪迹江湖的日子,这种等级的待遇,算起来还是第一次享受。幸而这些天她的公主仪态经过了数次的加强,已经十分牢固,倒是也没有露出半丝地不自在来。
又走了好半天,过了两三道门之后,软轿终于停了下来。冯丹被小心地扶下来,先被弄到了间香喷喷的房里,洗了个花瓣澡,又换了一身质料极好的衣服。侍女们七手八脚又有条不紊地为她装扮了许久,这才算完事儿,可以去见人了。
冯丹顶着满脑袋饰品,颇为闲适地跟着引路的侍女们一路北行,走了许久,才到了一个敞亮的花厅。还没进门去,她已经听得里面有个清亮的声音道:“什么?你说师父他没在府里?不是吧?人家姑娘都来了,他怎么这时候还没回来?”
这声音耳熟的紧,这口气更是熟悉得让人难忘。冯丹霎时间觉得自己的额角有些略微的抽痛,她叹了口气,一面迈步进门一面微笑道:“多日未见,小王爷还是如此爽直健谈,真是可喜可贺。”
不错,方才通传的时候,她已经确认,原来那日偶遇的小少年竟然是东南王府的小王爷,没想到叶孤城竟然收了这么样有背景的一个徒儿,真是,让人不想歪了都难。
她这句话一说,里头霎时间便安静了下来。而这一会儿的功夫,冯丹便已经踏进了花厅。抬头一看,那说话的,果然就是那日林中遇着的小少年。此刻他正站在厅中慷慨激昂,比比划划做出一副指点江上的模样,冷不丁给冯丹说了这么一句,倒似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自然也看见了冯丹,只不过刚打了个照面,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忽然见了鬼似得,嘴巴张得仿佛可以一口吞进去个大鸡蛋一样。
见了他这模样,冯丹终于忍俊不禁,笑着道:“怎么?小王爷不认得我了?”
东南王府的小王爷表示,他只是震惊了,然而他那一双乌黑的眼睛却仍是死死盯住冯丹,仿佛要把她的脸看出个洞来。
冯丹淡定地由着他看,整个人十分放松,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意。
一刻钟之后,小王爷终于回过了神来,他忍不住叹息着道:“太神奇了,若是我有这么样的一张脸,就绝对不会用任何方法把它遮住的,任何时候都不会。”
听得这孩子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冯丹顿时觉得很无语。然而这位小王爷却仍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冯丹,就好像从来都不认识她一样。过了好一会儿,像是想到这是自己的地盘,他的神智总算是恢复了些,连忙把踩着凳子的一条腿放下来,故作严肃地朝着冯丹拱了拱手道:“姑娘有礼,姑娘一路车马劳顿,快请过来坐。”
看着他一板一眼、正经大人似得模样,再想想方才他傻乎乎的模样和再之前密林里他孩子气的言谈举止,冯丹差点儿又有些忍俊不禁,其他书友正在看:。但她终于还是忍住了没笑出来,毕竟现在在人家家里,人家怎么着也算个小王爷,一次两次的笑场的话,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不过,这货真的是小王爷么?
人家不是都说侯门深似海,里头锻炼出来的都是人精么?莫非他这都是假象?竟然是扮猪吃老虎的?
看着他眉梢眼角掩饰不住的天真,冯丹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角,一定是最近受刺激太多了,都快整成阴谋论了,这么二的萌货,怎么会是老虎?肯定是她想太多了。
果然,故作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