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杯将她全力的一击弹开,这种力量实在可怕。虽然不知道为啥他没进来帮着上官飞燕一起砍人,但是,很明显的,此地已经不宜久留。
更何况,独孤一鹤那边,也确实不能再拖了。
冯丹想到这一点,便立刻转身,从屋角寻了独孤一鹤的“遗体”,抱起他往屋外走去。
夜已经很深了。
世界安静的仿佛只有她一个人。
小店外是黑黢黢的山林,幸好她的马还没有跑远,很快就找了回来。她将独孤一鹤放到马背上,重新往着城西的山脉前进。
然而很快地,她便发现了事情不对。
这马虽然看着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走了几步路之后,它竟似忽然中了邪一般,发疯似得狂奔了起来。
冯丹猝不及防,撒手慢了一步,竟给缰绳缠住了手臂。她本、能地想用另外一只手去解开,不料竟反而却把两只手都缠了进去,未及反应,已经给马儿拉扯着往前拖去。
她慌忙双臂运力,想将缰绳崩断,偏生这缰绳极其坚固,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制,一旦缠上便无法挣脱,越是用力越是缠得死紧。眼看着她就要跟个死狗一般地被拖行在地上,冯丹无奈之下,只得足尖轻点,如同只灵巧的狸猫儿一般,翻身上了马背。
骤然增加了一个人的重量,那马儿似乎疯得更厉害。冯丹双手被缚住,只得用双腿夹紧了马腹,整个人伏在马背上。为了维持平衡,更重要的是不让独孤一鹤的“遗体”摔下去,她只得以一种很尴尬地方式扑倒在他身上,瞬间觉得这辈子的脸都要丢完了。
这匹疯马以一种不可思议地速度闪电般地狂奔,冯丹完全使不出力来,只得任由它将他们带往远方。
就在她评估着如何让这匹马停下来的时候,她发现周围的景物已经变了。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马儿已经奔出了老远,燃着灯火的小店也好、茂密的桑林也罢,全都已经被远远抛到了后面。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渐渐陡峭了的山坡,山坡的尽头,是一处奇险的峭壁。
冯丹终于明白了过来。
这马儿不是忽然疯的。
定是有人用了专门的特殊的法子要它疯的,其他书友正在看:。而且,毫无疑问,针对的就是她和独孤一鹤。疯马夜奔,直堕悬崖之下,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活人和不知道到底是死是活的人。
想她同独孤一个俩人同时消失,又生冷不忌,会用这么阴毒的招数的人,冯丹也恰巧知道那么一个。再联想起之前那只牛逼的酒杯,冯丹努力挣扎了几下,自然是不管用的,但是这挣扎也是必须的。完事儿之后,她暗暗叹了口气,尽了最后的努力,调整好了姿势,迎接即将到来的冲击。
如果被一只狐狸惦记上了,有的时候,最好还是配合点儿,但是自然也不能表现得太废柴、太假了……一句话,人生入戏,全靠演技!特别是你的对手还是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那么,菇凉,请尽情地、不要大意地摔吧。
骏马带着他们腾空而起的瞬间,冯丹感觉像是飞起来了一样。这种骤然失重的感觉竟然是意外地美妙,让她一时间有些沉醉。然而她却还没有忘记同乘一骑的独孤一鹤。
作为一名“尸体”,独孤掌门他老人家非常尽忠职守,他一动不动如同块石头一般被抛弃、又落下,让人看了就心惊胆战。冯丹手脚并用,好不容易才把他稳住,却发现,她们两人一马,已经被捆绑在了一起,直直往着悬崖下摔去。
高速的坠落带来强烈的眩晕感,最杯催地是,他们的下坠地点竟连一棵树都没有,触目所及都是坚硬的带着棱角的石块儿,显见是被计算好了的绝妙葬身之地。眼看着冯丹就要同那一人一马一起摔到岩石上变成肉酱。
冯丹咬了咬牙,决定病急乱投医。她迅速直起身,竟乱七八糟地施展起了托马斯大回旋,把双腿暂时解放了出来。然后便抓紧机会在峭壁上猛地一登,慢慢缓冲下坠之力,顺便调整着地点的方向。如此,周而复始。竟给她歪打误撞地缓缓地沿着峭壁垂直的岩面移动了不少的距离。
拜恢复了武功后日益牛叉的视力所赐,冯丹已经看见稍远处是一片树林,虽然仍然不算特别茂密,但也总比摔在光秃秃的石头上好多了。
冯丹心中一喜,继续她的业余体操队员之旅。她一面胡乱折腾着足以让所有专业级的体操王子公主们泪流满面的自选动作,一面默默给自己鼓起劲儿来:加油吧妹纸!托马斯全旋啥的,其实你可以的。
鼓捣了半天之后,她终于赶在落地前抓到了一棵树。但是尼玛谁来把她从树上弄下来啊,还有一匹马和一具“尸体”?
她正在那里,脑子里刚刚掠过一丝旖旎的幻想,就听着那株十来年的小树的树枝发出了清脆的“咔咔”声。
还来不及哀嚎两声,树枝已经干干脆脆地罢了工。她同一马一“尸体”便如同一堆石头一般掉下了树去,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虽然经过了许多缓冲,但是高空坠落的冲力还在,冯丹只觉得一阵剧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