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人呢能够形容这一剑的速度和力量,但奇怪的是,都到了这个时刻,她竟然还能乱七八糟地分析自己等会儿中招了之后是会往前倒还是往后倒……实在是没救了。
结果,她既没有往前倒,也没有往后倒。她倒在了旁边,以险些整张脸抢地的姿势。
因为她脚下的楼板忽然坍塌了一块。所以她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堪堪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剑。
事实证明,不随便杞人忧天是对的。因为天说不定神马时候,就会帮你一下。冯丹满身冷汗地抬起头来的时候,面前便站着那个人。
依然白衣胜雪,眉目如画。但是,这一次,却没有烤兔子可以吃,冷冰冰的长剑,倒是有一把。
一击未中。
但是在这种距离,随便补一下就可以完美的解决了。毕竟,这位可是白云城主,只要不是西门吹雪、陆小鸡之流,能在他手下保住性命的,恐怕不多。
冯丹认命地闭上眼睛,准备引颈就义,结果等了半天,竟然没有反应。
睁开眼睛一看,叶孤城却还站在不远处的走廊上,阴魂不散,目光冰冷,好像一只盯住兔子的秃鹫一般,冷冷盯住她看。
饶是冯丹自诩神经粗壮,被这么盯了几分钟,也受不了了。正想着说点儿啥来刺激他一下,要么一剑封喉来个痛快,要么分散下他的注意力,她好顺便跑路,对面的楼梯却忽然响了起来。
有两个人从楼上翩翩走下来。
因着那楼梯正好在冯丹的窗子对面,以她躺倒在地的角度来说,视野异常良好。故而来人的脸被她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忍不住呆了一呆,原来这来的,赫然竟是欧阳情和老实和尚。
欧阳情自然是一如既往的风情万种,老实和尚却愈发地连耳朵都红了。
这两人的组合无论到哪儿都是引人注目的焦点,故而,连叶孤城听见动静,也略略抬起眼角,看了他们一眼。
然后,冯丹便见到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下,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她心中一动,当即出声喊道:“欧阳姐姐今儿好早,还亲自送这位大爷出门啊?”
欧阳情正擦擦挨挨地和老实和尚腻歪,冷不丁给冯丹一喊,倒有些诧异的神色。不过她毕竟是职业选手,这察言观色的功夫相当不错。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甜美地道:“这自然是应当的。倒是,小红妹子,怎地不请你这贵客到你屋里坐坐啊?一里一外,这算什么事儿呢?”
这句话说的饱含深意,风韵十足,她说完,便娇笑着如同一朵彩云一般飘走了。未料到刚飘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原来却是那老实和尚,不知道犯了什么痴病,竟直直愣愣地甩开了欧阳情,自己一个人下楼去了。
欧阳情想是甚少讨过这般的没趣儿,倚栏抑郁了片刻,便转过身来笑道:“这位爷倒会心疼人儿,竟不叫我送,其他书友正在看:。端得不解风情儿……不知道,这位大爷可有兴致到我房中一叙?”
冯丹看着她麻利地说出红牌姑娘的经典台词,甚至连眼神都跟着变得更妩媚了之后,不免有些瞠目结舌。不单只是为了她高超的演技,更是为了她竟然有在叶孤城面前这么做的勇气。
她不相信这姑娘刚刚没见到城主大人的这一剑,就算没见到,也该感觉的到。但是,她竟然可以做到如此自然地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功力,确实是厉害。
面对正牌儿花魁欧阳情的邀请,叶孤城冷哼了一声,不予置评。但接下来,玉妈妈出了场。大家集体忽悠之下,叶城主竟然屈尊进了隔壁的包间。虽然是略有不耐烦的表情,但他还是进去了。不但自己进去了,竟然还允许欧阳情一起进去。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之后,冯丹觉得自己的人生观要坍塌了。话说这真的是白云城主么?
不会又是冒牌的吧?
那欧阳情不是有危险了?
怎么也算了救场恩人啊……冯丹越想越觉得不对,暗道自己果然还是没有做大反派啥的潜质。不过是因为害怕救了自己的人被自己连累顶缸,就沉不住气了,实在是太不淡定了。
但是,心中却愈发忐忑不已,她的身体终于先于脑子行动了起来。
做人呢,最重要的是要问心无愧,这是谁说的来着?不记得了。
她趁着忽然间涌上来的热血沸腾,一脚踹开了包间的门。
里头的景象却让她吃了一惊。
原本预想中的或惊悚、或香艳,或惊悚香艳的画面,一个都没有出现。雅致整洁的包房内,有一男一女,一坐一立,迎风抒怀,对窗品茗,男子相貌堂堂,女子风姿绰约。她担心了半天的这俩人竟好好地呆在屋内,吹着凉风,喝着茶,和平相处。
冯丹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顿时呆在了当场。那立着的美人转过身来,果然正是欧阳情。她捏着手绢儿,半掩着香腮,微微笑道:“您看,我说她一定会闯进来的,大爷,您,输了。”
那白衣的男人面无表情,静静喝了口茶,挥了挥手道:“你们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