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回来看你要乱花一分钱咱俩就好好谈谈。行了赶紧睡觉吧,我也得回去,你爸躺苞米垛子上要睡着了,已经打呼噜了。”
张容撇撇嘴,“拜拜。”
“拜拜。”
合上手机,张容只觉得舒坦了,之前就好像喝可乐的时候吸管吸住了冰,一口气滞着上不来,现在则如同痛痛快快的畅饮了一大杯。
他翻身下地光着脚丫子跑到书桌边,埋头翻找他的运动背包,果然在里头夹层的小口袋里捏到一沓,用他的作废考卷包裹着,他打开一张张数,统共二十张百元大钞。将钱随意卷巴卷巴塞回包里,张容又有些困了,退后到墙边猫腰摆出架势,猛地大步助跑,跨栏般一跃到床上,咣当躺倒呈大字型,闭眼呼气,床垫里的弹簧压的将他和被子向上弹了弹。
随后在洪家的生活每天都很惬意,张容每晚主动给张杨或韩耀打一个电话。白天的安排刚开始是在烟台市内和周边观光,不过后来就不怎么出去了,一是各处景点大多是自然人文风光,对于张容来说没太大意思,走两天就厌烦了。再者,电视近来不断播报关于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的相关事件,张母看完了就劝他们不要出去为好,张杨更是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说的张容也有些发憷。
虽然疾病传播,但年下到处仍有大批市民买年货,逛街拜庙,这无疑使得人口密集地区空气更浑浊。也许病毒就隐藏其中,而人类的肉眼凡目却看不见它的存在。
好在它虽然近在眼前,可也算是远在天边,中国十多亿人,不过那么极少的一部分感染,而他们全家都还好好的生活着,论概率好像根本不可能正正当当,好死不死的就落到他们的头上。
这个想法不止张容有,几乎所有身在其中而尚未感染的中国人都怀着侥幸这么想过,而农历新年刚过没多久,口罩、体温计、消毒液、食醋和板蓝根遭遇疯狂抢购,继而哄高价位,最后脱销。然而这些防护措施并没有阻隔疾病传播,非典型肺炎在中国大地上肆虐开来,有一些地区甚至因此产生恐慌。
多少年不曾有过的,如同古代瘟疫一般流传却暂时无法治愈,甚至无法预防的病毒成为了全世界的敌人。
年初五,洪辰担心国家政府为了减少传播会限制地域间人口流动,所以决定收拾东西返回省城。
洪母有些担心,出发当天还在劝说:“别走了,在家呆着吧,不动活还好,就怕来回跑,谁知道万一走到哪儿就那什么了呢。”
洪辰笑着安慰她:“没事,哪那么容易的,电视不断报道主要就是因为它现在不好治疗,也不代表平白就能染上,我们既不随便跟人离得太近说话,也不乱吃乱摸东西。放心,公司我必须得回,而且孩子马上要开学了。”
看着他们往车上装包,洪母仍害怕离了她的眼会出事儿,只得帮他们兑消毒液放在车厢里,矿泉水,板蓝根和茶杯都备齐了,挨个嘱咐带好口罩,注意卫生,和洪父一起目送车子驶出民居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