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收好合同转身离开,心情说不出的沉重难过。
走到门边时,他再次回头,神经了似的韩母对着空无一人的墙角不住翻骂一些过去的人和事,而这些在韩父眼中却全然不存在般,默默地,吃力地弯腰打开床单布绑成的包裹。
身后的一切既可恨又可悲可怜,张杨抬眼看向阴霾的天空,叹了口气。
回到家时,张容坐在餐桌边吃苹果,桃酥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窝在装水果的玻璃大碗里睡觉,尾巴啷当在外头。阳台上,韩耀半跪在落地窗边拿着锤子敲敲打打,身旁摞着五六块大木板,工具箱和锯子,两麻袋黑土。
“回来了。”他道,“我钉两个槽子,放阳台上种点儿大葱香菜。”
“还有一个槽子是我的!”张容忙声明道。
“是是,是你的。来吧儿子,你种点儿什么?”韩耀铺好泥土,浇水润了润,张容颠儿颠儿跑到他的阁楼房间里拿出一个纸包,蹲在韩耀一边打开,里面有两颗瓜子,还有韩耀随手拿回来的牵牛花藤蔓上拈下的干巴巴小种子,小心翼翼插-进土层,用手拍了拍。
趁张容低头的空档,韩耀无声问:搬进去了?
张杨笑了笑,点头:挺好的。
韩耀没再说什么,搂着儿子教他夯土,张容没心没肺笑得开怀。
窗外午后阴霾散去,阳光正好,照在父子俩人的发丝和脸颊上,镀上一层淡金色,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