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请的那些专家有些真本事啊。”众人看着电视,里面正在对一系列的事故作着详细的报道说明。
“我们联系上了ca0000次航班的机长及乘务人员,他们表示,除了部分乘客在飞机坠落过程中受惊过度,情绪有些不稳定,正在接受乘务人员的安抚,大多数乘客状态良好,目前飞机上的物资较为充足,希望可以维持乘客所需直至雾散……”
罗小晨听着报道,又转脸看了眼最外头那层玻璃,想想还是掏出手机,嘴里嘀嘀咕咕了一阵,然后拨了号码,没响两声那边就接了,然后一个中气十足的老头儿声传来:“臭小子,你一天要打几个电话?我跟你妈已经到地下室里头窝着了你还想怎地?”
“噢,窝着啦?窝着就好,我这不是怕您老人家接完电话,回头就把我说的扔到脑后,四处去溜达嘛。”
“放屁!你爹我是那种拎不清的人吗?!你小子就是欠收拾!”那边罗爸大概有些跳脚,嚷嚷得这边听得一清二楚。
夏之铭、方思远他们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掏了手机出病房门去走廊打电话了。其实先前他们几个都已经跟家里人通过电话了,但是现在显然情势有些严重,窗玻璃已经融开了一层。虽然自从上次毒雾之后,大多数人都在家安上了双层甚至三层玻璃以防万一,但是这次的雾根本不知道会持续多久。第一层已经豁开了窟窿,第二层还能撑多久?
整个病房里只剩叶昭和聂仁衍没在忙着通知家人,因为他们除了彼此,已经没有在世的亲人了——
从记事开始,叶昭的概念里,亲人就只有外公一个。虽然并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但他们一直以祖孙的身份,住在那个偌大的老宅里。一个从身材结实的高个子老人,慢慢变得清瘦佝偻;另一个从咿呀学语的软糯小儿,慢慢变得长身玉立,他们相依生活了十几年,直到叶昭高中时候,老人安然去世。
而聂仁衍的经历跟叶昭出奇的相似,他也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一直跟在他喊作“小姨”的人身边生活,直到她因为病重去世。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还觉得这样类似的身世实在太过巧合,现在重新想来,可能跟凶兽之类不寻常的身份脱不开干系。
电视里主播在继续报道相关的消息:“目前各省市的紧急救援活动都出现了困难,白雾腐蚀性太强,出动的特制救援车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救援小组的特制防护衣已经失去了作用,目前接到的消息里,各省市的先锋救援队均有伤亡,后续救援活动暂时难以进行,情况不容乐观,各地区政府正在研究新的可行的救助方案……”
“……目前,部分地方的建筑物外层窗玻璃已经遭到了毒雾的侵蚀,有不同程度的毁损,希望广大观众在市内务必采取加厚玻璃上的覆盖物等相应措施,以保证屋内的安……”
正说着,电视突然出现了信号混乱的现象,声音断断续续,雪花条纹穿插,将整个画面切割得支离破碎,晃了两下后,“嘀”的一声轻响,彻底没了信号,变成亮得有些刺眼的蓝屏。
“怎么回事?”方思远和木头从走廊进了病房,握着手机有些茫然,“手机没信号了——”话音刚落,便看到了电视机里的蓝屏:“诶?电视也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是群居生物,原本能和外界保持紧密联系,能时刻知道其他人的情况时,大家害怕中多少还有一些安心,但是一旦电视手机等信号中断,无法再得知外界的消息时,安心便所剩无几了。
几乎是瞬间,周围病房里都传来了非常大的嘈杂声,有很多家属慌慌张张地跑到走廊里相互询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没信号了?”
一时间,嗡嗡嗡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恐慌的氛围弥漫了整条走廊,甚至整栋大楼。
虽然有些吵闹,但是叶昭他们并没有关上房门。
听着外面纷乱的议论,罗小晨道:“咱们要不要扯条被子把窗户给蒙住?”
“这跟你身上那玩意儿区别能有多大?”聂仁衍抱着胳膊倚在床边的墙壁上,眼睛没睡醒似的,半眯着。
只有叶昭注意到他的耳朵极为轻微的动了动,应该是在注意听着什么。
罗小晨捏住病号服的衣角抖了抖,又捏住被子一角抖了抖,道:“起码厚了二十多倍呢好嘛?!”
“嗯。”叶昭点点头道,“把衣服腐蚀掉需要多久?算十秒吧,二十倍能坚持将近三分半钟呢。”他指了指窗口道,“蒙吧。”
罗小晨:“…………………”他冷哼一声扭开脸,“不要以为我听不出你这是在讽刺,叶昭我跟你说讽刺什么的最没意思了!”
众人:“…………………”=_=||
“那用什么堵?”罗小晨环视了一圈病房,也没想到合适的动物。
夏之铭抬手敲了敲床头柜:“这东西材质不错,够厚实,一共三个,摞起来,挡个窗户绰绰有余嘛。”
“啊对,还有这个。”方思远拍了拍电视柜,“这东西应该也能撑一段时间。”
“再不行还有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