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由于心灵术士过于专注,以及连续战斗带来的疲劳,他竟然没有预先察觉到敌人的靠近。
穆哈迪走着走着,突然心中产生了强烈的危机预感。他一回头,看到黑亮的飞虫好像无尽洪流,嗡嗡流淌着向自己涌来。心灵术士还从没见过这种阵仗,疯狂的挥舞手臂,想要驱赶走这些恼人的虫子。
一个庞大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末端,它的身畔被无穷无尽的蝇群包围,好像一朵扭动起伏的乌云。从远处望去,这张由疫病苍蝇编制而成的绒毯扭曲了怪物的外形,使得心灵术士很难看清这到底是什么恐怖怪物。
直到靠的近了,穆哈迪才确认那个怪物的外形,其他书友正在看:。它的下身好像一只难以置信的肥胖大蛆,身下泛着起泡的粘液,几十根乃至上百根手指粗细的触须在身前的口器周围来回扭动着,而中间那个有着层层叠叠皱褶的无牙肉孔即像是嘴又像是肛门。
肥大肉蛆前部长着半截人身,披挂重甲的躯壳下是尽是腐骨烂皮,它的背后是变异蝇巢的烟囱,里面不计其数的蝇群在嗡嗡作响。虽然看起来行动迟缓,但不一会它就杀到了心灵术士面前。
看着眼前这个恶心,污垢,亵渎的怪物,穆哈迪最大的念头是,自己没有恐惧感真是太好了。
他拔出匕首,一边忍受着蝇群的骚扰一边缓缓后退。那个怪物亦步亦趋的紧紧跟随,穆哈迪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试图转身逃跑,它就会发动猛击,把自己撕成碎片。
如此危险的境地,再刺激不过了。穆哈迪感觉到自己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都在兴奋的颤抖。
怪物一声咆哮,声震四方,那股恶臭几乎让人难以呼吸。心灵术士低头,避过一滩恶心的腐蚀液,又后退了几步。
怪物不依不饶,从口器里吐出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无眼爬虫。这玩意儿长得像泥鳅一样,浑身流脓,身上尽是肿块和虫囊。铺天盖地的蝇群好像有人指挥一样,往心灵术士身上撞去。穆哈迪连嘴都不敢张,担心自己一开口,就会吃掉一大把这种异变飞虫。
在穆哈迪经历过所有战斗中,这即使算不上最凶险的一次,也肯定能算上最肮脏的一次。地面和墙壁都会蠕动,一脚踩上去,就能挤出不少浓浆汁液。黏糊糊的液滴从头顶上滴下来,他都不愿意去想那究竟是些什么。
心灵术士躲避着对手触手的攻击,上前用匕首狠狠插到敌人的躯干上。这一下好像捅了大篓子,一股黄绿色的汁液喷了出来。穆哈迪拔出匕首一看,它的刀刃扭曲发黑,已然毁了。
蝇群一拥而上,把他淹没。
穆哈迪再睁开眼睛时,发现面前的怪物已经消失了,自己躺在一间干净的屋子里,柔和的白光照在自己身上。
他努力回忆最后一刻发生了什么,在他的印象中,只记得自己被黑绿虫群团团包围,巨大的变异腐粪怪物向自己扑来。
危在旦夕的关头,他心底的太初术士种子突然跳动了一下,穆哈迪觉得自己本已枯竭的灵容又汇入了一道清泉。这股突然获得的力量支撑着他又展现了一个强力灵能。
以显能者为中心,周围五尺以内的空间被从周围撕扯下来,然后被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这个异能大大加重了穆哈迪的脑力负担,本就十分疲累的他竟然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就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了。
眼前,有一滩血肉污迹。穆哈迪猜测,自己传送的时候,把怪物肢体上的一部分也切下来传送过来了。现在他看不见怪物断掉的触手,不知道那玩意跑哪儿去了。
“陌生人,不论你来自哪里,请听我一言。”
有个声音传来,穆哈迪现在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没有大惊小怪,只是站起来聆听。
一个男人形象的投影出现在半空中穆哈迪的面前,穆哈迪认出来他就是传说中蔚蓝年代半身人文明的首富,他的面容和雕像上的完全一样,下巴方正坚毅,目光炯炯有神。
“我是这座城市的所有者,保护者和统治者。”投影半透明的嘴一开一合。“这是我留下的一条信息。”
“如果你听到了这条信息,”投影露出悲伤的神情。“那么恐怕我最大的恐惧化为了现实,我的城市毁灭了。”
“我,还有我手下的学者及守卫者们尽了最大的努力,想要遏制住突然爆发的赤潮,其他书友正在看:。结果证明这一切都徒劳无功,短短三天不到的时间,赤潮就已经控制了城市绝大多数地区,堵塞了一切进出通道,我只能带着剩下的人退守这里。”
“人们称我为高进化者,但我自己知道这个称号有多么可笑。与其说它是一种赞誉,不如说它是一种嘲弄,嘲笑我的自大。也许就个体力量而言,我确实有些优势,但是面对这种顽强又不断增生的藻类生命,我却束手无策,无比渺小。”
“我勉强才启动核心区域的屏蔽器,阻止了赤潮的进一步蔓延。但我没有能力解决这一危机了。因此,我留下了这条信息,以备万一我没活到救援者到来的时候,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