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祝你好运。”小胡子男人一只手轻轻碰触了自己的宽边大帽的帽檐,略微欠了欠身,“你会需要到运气在你一边的。”
“那么就开始吧。”穆哈迪对荷官点点头示意。这对他来说不算是赌博,只能说是对灵能训练成果的一次测验罢了。
荷官开始发牌,穆哈迪的下家看看自己的底牌后,摇了摇头,把牌丢还给荷官。再下家也是一样……所有人做出决定后,轮到小胡子男人做决定。
“我加注。”小胡子男人嫌弃底牌的一角,迅速的瞄了一眼,然后单手压在牌上。另一只手丢出几个金币在赌桌上。
接下来所有人都选择了弃牌,大家都很畏惧小胡子男人的加注。有那么一刻,穆哈迪以为坐在自己上手位置的那个胖男人试图跟注,因为他把手向自己的钱袋位置移动了那么几分。但是他畏惧的看了小胡子几眼,还是选择了放弃。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人还没做出决定——穆哈迪。
他用右手捂住底牌,左手的小拇指轻轻挑起牌的一角,确保除了自己以外无人看到底牌。
“我没有理由不跟。”少年示意荷官,“没道理第一把上来就被你吓退,是吧?”
荷官右手拿着整叠牌,左手轻轻在赌桌上敲了两下,确认所有人都不会更改决定了以后,发出了三张公共牌。
鲜花3,红心7,黑心巫后。
穆哈迪注意到小胡子男人毫无表情,彻彻底底的扑克脸,好像发下来的三张公共牌根本不存在一样。他的眼神没有变化,瞳孔没有缩张,呼吸的频率一如平常,他的手稳稳的盖在自己的底牌上面。
一个棘手的对手,少年承认,刚才旁观的时候可没发现他表现的这么专业。
穆哈迪分析着对手,点点桌面,“让牌。”
现在轮到小胡子男人做决定了,他看了看穆哈迪,然后又打量了一下站在他身边的阿伊莎,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三次呼吸的时间。“我加注,二十个金币。”
“我跟。”穆哈迪毫不示弱的做出决定。
下一张公共牌是水晶3,穆哈迪继续选择了让牌。小胡子盯了那张牌很久,仿佛要把它看穿,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悄悄桌子,没有加注。
最后一张牌发下来了,是黑心巫王。
小胡子男人盯着台面上的公共牌,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底牌,好像在抚摸自己的情人一样。最后,他宣布,“我全下。”接着他把自己的整个钱袋丢在赌桌上面,鼓鼓囊囊的一袋子。
穆哈迪紧张的分析着对手,先前的几轮中,这个对手居然把自己的情绪波动隐藏的丝毫不露,根本看不出来他是在虚张声势试图吓退自己,还是确有所恃。小胡子把自己自己隐藏的极深极深,完全不露出蛛丝马迹。第一次的,少年怀疑自己是不是先前看走眼了,他和其他人玩牌的时候水平没有这么高啊。
“怎么了,朋友,你的决定呢?”小胡子在追问。
穆哈迪打量了身边的阿伊莎一样,恰好她也在低头望向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在一起。她读出了穆哈迪的意思:“我要用灵能读他的心。”
“不!你不能!”她也用眼神示意,“天琴说了你还没有掌握那么高深的技巧。你会把自己的脑子烧掉的!”
人的心是非常非常复杂的构造,无时无刻,它都会产生上百个念头,数千道思绪。绝大多数都不会在记忆中留下任何痕迹,所以一般人根本意识不到。
但是心灵术士是知道这个事实的,除了那一套常用的通过外在变化分析人心理的手法之外,他们确有一套通过灵能直接窥探内心的技巧。但这非常危险,只有真正的大心灵术士才能掌握,轻易尝试很可能把自己搞疯。
天琴之前向穆哈迪二人介绍了依靠灵能读心,即所谓投射式读心法的初阶技巧,但是严格禁止两人在接触更高等级的灵能前去尝试。
穆哈迪不愿意输掉这一把赌局,他已经押上二十多个金币了,几乎是他身上全部财产的一半。如果退缩,他就会失去这些赌注,而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和对手的底牌谁大谁小。
如果跟注,他就要押上身上的每一分金子,如果输了,就是输掉全部。
所以无视天琴的禁令,少年第一次展现灵能,去窥视另一个人的内心。
小胡子男人似笑非笑的等待着,好像不介意少年的拖延。
突然间,震耳欲聋的轰鸣在穆哈迪脑海中响起。小胡子男人的脑海里居然没有任何念头,没有任何情绪,有的只是一首轰轰作响的音乐。
这首音乐的节奏感极强,让人过耳不忘。它又没头没尾,在小胡子男人的脑海里反复循环,无止无尽,完全读不到其他的讯息。
“怎么了,我的心灵术士朋友?”小胡子男人说话了,“被我的反读心技巧吓到了?”
“你认出我们来了!”阿伊莎难以置信。
“当然,”小胡子哼了一身,“你们心灵术士都有个毛病,就是自高自大,目中无人。你的师父难道没教过你,要隐藏身份的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