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命令声又响起了,“走岔路。”
为什么?穆哈迪不禁心想,
声音好像窥破了穆哈迪的想法,“前路有进无出,因为尘埃大殿非为凡人所建。进来以后,切记,每次都走右侧第一扇的门,遇到楼梯,就往上爬,决不向下。来去相同,离开时也是如此。”
穆哈迪心想知道了,然后他走上岔路,绕道大殿的后面,推开一座虚掩的石门。
少年发现自己进入一座石厅,四面各有一道门,他毫不犹豫地踏进右边的门。第二个房间和第一个房间完全相同。他再次选择右边的门,推开后,看见的是又一间四扇门的石室。这是什么巫术,是我脑子里出现幻觉了么?
第四个房间不是方形,而是椭圆形,墙壁也不再是石头,而是好像某种腐坏已久的木头,它有五个门而不是四个,穆哈迪依旧选择了最右边的一个,进入一条长而昏暗的走廊。天花板很高,右边是一排插火炬的铁环,火炬早就没有了,铁环也已经锈蚀的不成样子。所有的门都在左边。
脚下的地面上有某种雕刻,但是早教岁月腐蚀的看不清了,走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好像地板下面是空的一样。
除了脚步声以外,穆哈迪还听到一种细小的声音,那是一种细小而忙乱的抓刨,好像老鼠的蠕动一样,从墙壁中传出。更令人不安的声音从一些紧闭的门后传出,其中一扇被撞得摇晃,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门而出,另一扇后面传来刺耳的笛声,让人一听之下便心慌意乱,难以平静。
并非所有的门都关着。我不该分心的,穆哈迪告诉自己,但诱惑实在强烈。
有一个房间,他看到一具脱水的尸体,干枯瘦小,好些蜥蜴一样的怪物爬到尸体上大肆咀嚼,它们长着人的眼睛,但是眼光中只有野兽一样的贪婪和饥渴。
再往前,他看到门后竟然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平原,无数裹着头巾的彪悍战士组成一支威武雄壮的大军,他们排成整齐的方阵,头顶上飘扬着新月旗帜。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骑着骏马从一个个方阵前掠过。“圣战!圣战!圣战!”所有的战士都在竭力呐喊,千万把弯刀高高举起,他们的眼中闪烁着狂热和牺牲。
穆哈迪从这扇门前逃开,随即在下一扇门前停步。我认得这扇门,他心想。他记得那红木质地的门框,也认得出门上钥匙孔和贴纸留下的印痕。这是他在地球上的老家,在塔尔巴哈台的老房子。“谁啊?儿子你回来了么。”门里传来母亲的声音。不,这绝不可能,穆哈迪在心中提醒自己。我在阿塔斯,不在地球,即使是老家,自己也已经多年没有回过了。
他向后退开,赶紧跑远。长廊一直往前延伸、延伸,左边是无穷无尽的门,右边只有空荡荡的插火炬的铁环。他不知跑过多少门,其中有的关闭有的开启,有木门也有石门,有的门雕刻精细,有的则很普通,有的门带把手,有的则是锁或门环。穆哈迪感觉到好像有东西在身后追赶,拼命的跑,直到喘不过气来。
最后,一对巨大的青铜门出现在左边,比其他所有门都宏伟。随着她走近,门自动打开,他不由得驻足观看。门内是他这辈子所见最大的岩窟,一具死龙的巨大尸体倒在岩窟中,龙血溅的到处都是,一只比人还大的蜜蜂一样的古怪生物悬浮在龙尸之上,傲然宣称“让阿塔斯看到这一幕!让阿塔斯的人民知道,超凡者已经诞生,巫王的时代结束了!”
穆哈迪继续前进,好似又走了一个沙漏时,长廊终于到了尽头,眼前是一道陡峭的石梯,向下直通黑暗。回望身后,每一扇门,不论开着还是关闭,都在他的左边。
不能走向下的楼梯,穆哈迪还记得“声音”给他的警告,但是这鬼走廊右面没有门,全是一片空白!
难道我不小心漏过了?还是说这右面有暗门,或者隐形的门?穆哈迪伸手在右侧墙壁上摸索,然后,他突然意识到,右边第一扇门,就是左边最后一扇门。
穆哈迪猛撞进去。门内又是一间四扇门的小屋。他走右边的门,右边,右边,右边,右边,右边,右边,直到头晕眼花,气喘吁吁。
当他再次停下,面前是一个楼梯井,石阶梯盘旋向上。穆哈迪开始攀爬,不久后腿就酸痛起来,然后他想到,从外面看,尘埃大殿没有多高。
楼梯终于到头,右边半敞着一排宽大的木门。它们由沙枣木和沙漠怪柳木制成,黑白相间的纹理扭曲盘旋,构成奇特的图案。它们很美,但不知为何又有些恐怖。我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穆哈迪对自己说,他向真神乞求勇气与力量,随后逼自己推开门向前进。
门后是个大厅,里面有群衣着华丽的侍者。他们有的穿着白貂皮,红宝石色的羚羊绒及金布制成的奢华长袍;有的套着镶嵌宝石的精致铠甲;有的戴着缀满星星的高尖帽。他们之中有位倾国倾城的女性,服饰美丽异常。一束束阳光透过大厅顶部的玻璃彩窗斜射进来,厅内演奏着世间最美妙的音乐,连空气也仿佛因之活泼。
一个貌似侍者的华袍男子走到前面,朝穆哈迪微微一笑。“天蝎部落的穆哈迪,欢迎欢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