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
才仁的举动,也让蒲英很吃惊,正呆呆地看着这边。
江央多吉转过头,忍着气,小声地问才仁:“你这么胡闹,是为什么?是为了那个女人吗?”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装了!你不就是想让我放她走吗?——绝对不可能!最多,最多,”江央多吉权衡了一下,还是放软了口气,“我答应你,不折磨她就是了。”
才仁看着他言不由衷的样子,心里不禁冷笑了一下。
刚才强巴次仁悄悄地对他说了个解救蒲英的方案。
最佳的营救方案,就是他以命相胁,江央多吉不得不同意放过蒲英。
或者,是在他吸引了众人注意力的时候,让蒲英伺机逃跑。
才仁熟知三哥的性格,知道江央多吉多半不会受自己要挟,或者会暂时答应、事后反悔。
所以。他认为强巴的计划要再变通一下,才更有希望。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才仁坚赞没有接受江央多吉的条件。而是继续装疯卖傻地说:“三哥,你误会了!我现在已经看破了男女情爱!我决定。要为正义的事业献身!所以,我要成为雪域高原的英雄!要为我们的事业流血牺牲!在牺牲之前,我要高唱一首英雄的赞歌——你们谁都不准打扰我!”
“你在胡说些什么?真的疯啦?”江央多吉不禁目瞪口呆。
才仁坚赞已经不管不顾地唱了起来:
“我看见大江奔腾翻滚,
我的热血已升起火焰;
我听见大山低吟箴言,
你的故事将流传千年……”
在引吭高歌的同时,他的双臂也高举着,轻轻地舞动着。好像舞动着一条无形的哈达。
那簇小小的明亮的火苗,随着他的动作,在半空中明明暗暗,却始终没有熄灭。
“你中邪了?”江央多吉怒道。
“怎么是中邪?你们鼓动那些僧人自焚的时候。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那是骗那些穷人的鬼话!你跟着瞎闹什么?”江央多吉气急败坏之余,也吐露了真相。
“哈!那些‘穷人’自焚的时候,你说他们是英雄!怎么轮到自己的弟弟要效仿的时候,你就要阻拦了?穷人的命不是命,只有你弟弟的命才是命吗?”
围观过来的大叔骑士们纷纷打听:“怎么回事啊?他为什么要自焚啊?”
有知道前阵子自焚事件的印度人开始用印式英语向他们介绍背景。
上尉连长也走了过来。站在江央多吉的身后问:“他不是你的卧底吗?怎么要自焚?他唱的藏歌是什么意思?”
“没事没事!他大概是执行任务期间,压抑久了,要发泄一下吧?”
“是吗?”上尉的口气里很是怀疑。
因为他在拉达克地区驻守了这么久,虽然不会说藏语,但一些简单的对话还是能听得懂的。刚才他已经隐约听到两人的对话。觉得和江央多吉先前说的情况大有不同。
上尉和江央多吉之间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又有土崩瓦解的迹象了。
江央多吉也看出上尉的眼神不对了,但他因为是私底下非法调用这支特种兵小队,抓蒲英也是瞒着印度政府和军方秘密进行的,所以没法和对方解释,只能将谎言继续下去。
最要紧的是,先阻止才仁!
江央多吉觉得,才仁坚赞多半只是在说大话——因为以才仁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习性,怎么可能狠辣到对自己点天灯呢?
但是,有刚才那个士兵的例子,他也不敢再让手下们前去逼迫才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汽油味,这让江央多吉也害怕才仁一个失手把打火机弄掉了,那就麻烦了。
他更加不能让人用开枪的方法制服才仁。
思前想后,他突然想起了曾经射伤蒲英的那把十字手弩。
那是冷兵器,钢制弩箭上涂有麻醉剂,只要射在才仁身上不致命的地方,把他麻倒了,趁着他失神的时候,就容易把他制服了。
只不过那个手弩并不属于他。上一次,他是从鸠山那里借来用的,现在已经还给了鸠山。
江央多吉对鸠山使了个眼色,下垂在大腿边的手也隐蔽地做了一个扣动扳机的动作。
鸠山早就想到了这把钢弩,但他还有点犹豫,见到江央多吉的示意后,当即点点头,伸手从腰部的挎包里缓缓地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金属物。
江央多吉看出那东西正是手弩,也微微点了点头,又移动了几步,让才仁的视线跟随自己,从而看不到远处鸠山的行动。
手弩因为小巧,有效射程还不及手枪,所以本来站在蒲英身后的鸠山,又悄悄地向前移动。不一会儿,他就在才仁坚赞背后十米左右的地方站住了。
江央多吉这边也用眼神示意几名手下靠近了皮卡车。
他们大多已经站到了汽油圈内,这是为了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