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菲菲讪笑了几声,知道自己对老妈是太苛刻了一些,却又不想认错,便拿起水桶,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她一边往湖边跑,一边回头叫嚷道:“好啦,我知道了,回头给你补上!现在我要去打水了,你们两个大人也赶紧准备晚饭吧!”
看着女儿蹦蹦跳跳的身影,梁太太不满地摇着头:“没良心的小丫头,总是不承认自己偏心!”
“你呀,整天乱吃醋!”梁先生趁着女儿不在,揽过妻子的肩膀,再次亲了亲她的脸庞。
“胡说!我这哪叫吃醋?”梁太太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怎么不叫?你整天为了菲菲对我更亲而吃醋!”
“……听你这么说,倒也有点!”梁太太想了想,又不服气地说。“嘿,我就奇怪了,菲菲小时候,你不也是忙得没时间照顾她吗?怎么长大了,她就记住了我的债,把你的给忘了?太偏心了吧!”
“呵呵,那也不奇怪!菲菲有恋父情结嘛!你没听她常唠叨。别人家的女儿都是家里的小公主。咱们家她却只是半个公主,而你林大主任,才是我们家的公主、女王兼太后!”梁先生说到后来,拍了拍妻子的手。以示强调。
“啊?我当她开玩笑的,”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这么说最多是有点夸张,还谈不上恋父吧?”
“这都没听出来?”梁先生熟稔地刮了一下梁太太的鼻梁,“菲菲那就是在吃醋,因为我疼她的老妈,多过疼她!”
“吃我的醋?那可糟糕了!”梁太太不在意地摸着自己的鼻子,心思都放在了对女儿正确恋爱观的引导上。“她如果拿你当模板。以后肯定找不着对象,嫁不出去了,那可怎么办呢?”
梁先生见妻子因为关心女儿,居然对二人从大学时代就培养出来的、充满暗示性的亲昵小动作都不敏感了,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他认命地凑到妻子耳边。小声说道;“其实,我更吃菲菲的醋!因为在你心里,女儿比丈夫重要多了!”
丈夫说话时喷出的热气,弄得梁太太的耳朵痒痒的。
她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丈夫的调笑,却还在强作镇定地说;“这,不是,很正常吗?在,母亲,心里,孩子,当然是,第一,重要的。”
“可在我心里,你才是第一位的……”说着说着,梁先生的嘴已经不满足于仅仅流连在妻子的耳边,而是向她的脸颊、唇边、舌尖……一路探寻过去。
过了一会儿,梁太太突然推开了梁先生,“别让菲菲看见了!”
“你还以为这是少儿不宜的镜头吗?”梁先生看着妻子的满面红晕,笑意吟吟地说,“你也太跟不上时代了!菲菲这一代啊,早就从电影电视,还有网络上,见识过太多重口味的东西。所以你放心,咱俩这种小清新的画面,根本刺激不了她那百炼成钢的神经了!”
梁太太被丈夫的话逗笑了,可是没过一会儿,她又眺望着湖畔戏水的女儿背影,有点担心地说:“这么严重啊?那她不会给带歪了吧?”
梁先生更紧地搂住了妻子,安慰道:“不会的!你放心,有我看着呢!”
“是!有你,我什么都放心。”
梁太太仰头凝望丈夫的眼睛,回想两人相识快三十年来,他的全心付出、温柔守护以及无限包容,心中不由充满了爱与感激。她一时也忘了一切,倾身向前,搂住丈夫,主动回吻起来。
小山坡下的湖岸边,梁菲菲小朋友刚刚打了一桶水准备回去了,一转身却看见了自家车厢里少儿不宜的一幕。
她耸耸肩,又转身将桶里的水“哗——”地一下泼回了湖中。
近处的鸥鸟被她的倒水声一惊,纷纷远离她而去。
菲菲望着那些成双成对的或是悠游划水、或是翩翩起舞的鸥鸟,喃喃自语道:“哎——你们说,天下还有比我更悲催的叛逆期少女吗?现在这个世道,就连一个小学生都可以装逼地说什么‘累觉不爱’‘人艰不拆’!偏偏我不行!就因为我有一对结婚快二十年了,还天天这么腻歪的老爸老妈!别说什么‘七年之痒’,我看就是七十年,他俩也不带痒一痒的!真没劲啊——有他们这种甜到发腻的现成例子,你们让我怎么愤世嫉俗、怎么鄙视真爱啊?我说我相信爱情吧,别人都说我幼稚,好看的小说:!说我幼稚的人,怎么就不去看看我家那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真是的,我幼稚,我全家都幼稚!”
说到这里,菲菲自己也觉得很好笑。
她忽然放大了嗓门,冲着宽阔的湖面,夸张地背起诗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在山石组成的路上,浮起一片小花,它们用金黄的微笑,来回报石头的冷遇;它们相信,石头也会发芽,也会粗糙地微笑,在阳光与树影间,露出善良的牙齿!”
几只大雁被她奇怪的腔调惊得扑棱棱地飞了起来,掠过水面后,留下一道道五线谱般的痕迹。
菲菲发泄一番后,心情大好,又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让那边车厢里的梁太太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