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不说的话,你的小脖子就会喀嚓一声……”
蒲英闭上眼睛,做大义凛然状:“哼!打死我也不说!”
郭亚军给两人使了个眼色:“上极刑!”
她按住蒲英的双肩,将她放倒在地。李琪和阿娜尔,则一边一个地挠起蒲英的腋下软肋。
“呵呵,你们这些法西斯……呵呵……反正,打死我也不说!”蒲英笑得都喘不上气了,但嘴上还是不肯服软。
李琪眼睛一转,停下了动作,拖长了声音说:“其实啊,我们都知道,你喜欢教官……”
蒲英心中一凛,一手抓住了阿娜尔的手,一手拨开郭亚军的手,坐起了身,瞪视着李琪:“你说什么?”
郭亚军和阿娜尔也诧异地看着李琪。
李琪眨眨眼,抿了一下唇,才说:“难道你不喜欢肖教官吗?反正,我看肖教官挺喜欢你的。”
“嗨,胡说什么呀?”蒲英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推了她一把,“我和肖教官可是师徒关系!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真的?”李琪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真的,真金的真。哎,你们真是无聊,老是说我喜欢这个,喜欢那个的。其实,我,”蒲英只犹豫了一下,就斩钉截铁地说:“我谁也不喜欢!”
郭亚军见她有些赌咒发誓的样子,赶紧说:“哎,那么认真干嘛。这不是闹着玩的吗?我就是看梅医生对你很特别……”
蒲英偏着头看了看左臂的红丝带,咬了一会儿下唇,才说:“我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想法,反正我知道,我们士兵是不能和干部谈恋爱的。所以,我才不会自作多情呢!”
三人一时都有点沉默,好在机组已经在招呼她们上机了,这件事也就这么给混过去了。
上机后,大家坐着各自座位上,听着马达轰鸣——飞机起飞了,爬升,加速……
军用直升机,和民航客机坐起来的感受可太不一样了。噪音很大,颠簸也要厉害一些,不过外面的风景也看得更为清楚。
六月的四川盆地,处处是浓浓的绿意,只有从飞机上看,才能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山川披锦绣”。
蒲英还看见了进入雨季后水量充沛的白龙江。那江水不再是淡青色,而变成了浑浊的黄色。它从天际出现,在这片绿色的蜀锦上迂回蜿蜒。水势浩大,让人不禁想起了“黄河之水天上来”的诗句。
看着秀美又壮丽的河山,蒲英一点没有感觉到紧张,反而心中被豪情激荡,行为却自然地沉静下来。
不过,其他女兵可就没有她这么淡定了。
最明显的就是黄韶容了。她老是不停地问坐在对面的孙梅,“我的伞盔,是不是有点松儿?”“你看我的鞋带,是不是系歪了?”。搞得孙梅也跟着她瞎紧张起来。
阿娜尔古丽自上了飞机后,就变得特别沉默。当飞机遇到气流发生颠簸时,她竟然晕机了。
蒲英和李琪忙帮着她收拾。还好,阿娜尔早上也没吃多少,都胃里的东西都吐光后,她的面色虽然还有点苍白,但精神状态似乎好点了。
史香玉见大家都这么紧张,便说:“哎,姑娘们,我给你们出个谜语吧?”
“好啊。你说。”
“一个蓬松小毛球,又像棉絮又像绒。对它轻轻吹口气,飞出许多小伞兵。”
还没等史香玉说完,大家都笑着指着蒲英说:“是蒲公英!”
蒲英摊手耸肩,“我又躺枪了。”
史香玉也笑着说:“对。就是蒲公英。那你们小时候有没有吹过蒲公英的绒球?”
孙梅回忆起童年,神往地说:“有啊,我最喜欢吹那个了,然后看着蒲公英的种子张着小伞,飞得漫天都是——特别好玩!”
“你们看。我们一会儿跳伞,不就像蒲公英的种子回归大地一样,打开降落伞,飘飘荡荡的,多浪漫啊?也没什么可怕的,对吧?”
大家听着史香玉的描述。脸色都变得平和下来。
蒲英不禁暗暗冲史香玉竖起了大拇指。关键时刻,还是老跳伞员有经验,安抚住了大家的情绪。
飞机很快抵达了伞降空域。高度800米。放伞员最后一次检查了女兵们的伞具和拉绳挂钩。
“嘟、嘟……”几声短笛。
“准备离机!”放伞员发出跳伞预令。女兵们站起身,列队站好。
“嘟———”一声长鸣,绿灯闪亮。
飞机的后机门打开了,一股冷风“呼”地一下灌进机舱,女兵们的眼睛被吹得一下都有点睁不开。双腿也不由自主地有点打颤了。
第一个跳伞的正是史香玉,她站在门口。回头冲着女兵大声说道:“你们看我的——”
然后转身跃出了机舱,一朵伞花很快就在她身后绽放开来。
女兵们还来不及看清楚,也来不及为史香玉高兴,那位守在门口的威严的放伞员,就大喊着“跳!跳!跳!”,以一秒的间隔,将她们一个接一个地推出了机舱。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