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中,她几乎枪不离身,一有空就端着突击步枪四处练瞄准。
除了正规的头靶和胸靶,她还会瞄屋顶上的小鸟,风中摇摆的树叶,野地里奔跑的兔子,停在墙上静止不动的苍蝇,教官手指间忽明忽灭的烟头儿……一切物体,都可以被她套进步枪提把上那个小小的圆形觇孔里。
练习据枪的稳定性,别人都是在枪上吊一个灌满水的水壶、或是倒放一枚子弹壳,她却会吊两个水壶,放三枚子弹壳。终于做到了瞄靶一小时,枪上的子弹壳都不会掉下来。
郭亚军、李琪曾和她同一个新兵连,知道她有天赋,也视她为潜在的对手。但是。她们对她来到特战旅后表现出来的特别能吃苦的狠劲,还是有些意外。
集训队中想超过蒲英,像她一样成为训练尖兵的人,不是没有,而是很多。能被选到集训队的女兵们,本来也大多是争强好胜且顽强坚毅的女孩子。
但是,她们大多还是无法做到像蒲英那样狂热地训练。
偶尔迸发出一阵很高的训练热情,这并不难。但要维持住这么高的训练强度,而且是超出了教官要求的强度,那就太难了!不是特别坚毅的人。根本就无法自觉地坚持几个月。
但是,蒲英就做到了。
她在集训队中,练得最狠。天赋又最好,不拿到第一,那才是怪事呢。
渐渐地,整个集训队的女兵都已经习惯了她的遥遥领先。她在无形之中,也成了大家追赶的目标和榜样。
蒲英的威望。在整个集训队内也越来越高,已经超过了郭亚军等班长。
军队本来就是崇尚强者的地方,这倒也一点不奇怪。
孟志豪和冯垚在考察女兵们的素质时,最看重的其实还不是明面上的体能、技能和智能,而是领袖气质。他们这是为将来的女子特战队,挑选可以培养为指挥员的好苗子。
蒲英自然早就是重点关注的候选人之一。同时那20名班长也多有入围。
剩下的人员中,史香玉也是比较突出的一位。
这位史少尉,由于有带兵经验。自身也很有亲和力,在女兵队中的人缘极好。而且在很多方面,她都比一般小女兵们的心思更细腻,考虑问题更为周到,处理事情也更为冷静。
唯一的遗憾是。史香玉的年龄偏大,体能方面也稍有不足。而且等到四年的特种课目训练结束。她又已经超出了极限运动的巅峰年龄,并面临女性必须要面对的婚育问题。所以,孟志豪只能遗憾地将她列为过渡期的指挥员人选。
不过,在六月份展开的伞降地面基础训练中,史香玉很好地发挥了自己前空降兵的作用,配合教官组织女兵们训练,以聊天吹牛的方式帮女兵们消除胆小恐高的情绪,使这项训练进展得十分顺利。
这也为她在教官心中加分不少。
跳伞,属于特种兵渗透技能训练的一个课目。对于经常要渗透到敌后的特种兵来说,伞降就是他们抵达目标区域的最重要手段。
但无论是对空降兵还是特种兵来说,跳伞都是一项高风险的训练课目。
过去,空降兵们流行一句话,叫做“三肿三消,才上云霄”。因为跳伞着陆时,双腿和地面的冲击力非常大,完全可以踹死一头牛。所以,跳伞员必须要掌握正确的跳伞姿势,并练就两条坚强有力的“铁腿”。这就需要他们先要在地面上,经过一系列艰苦卓绝的基础训练,才能上天实跳。少则两月,多则四月,在每天成千上百次的着陆练习中,空降兵的双腿双踝不知道要肿多少次,才能得到跳伞许可。
现在,空降兵对多年沿用的训练方法进行了一系列改革。新的训练方式更符合人体的生理本能、安全系数更大、适应的机型更多,训练周期也随之大大缩短。
即使是学习了新的跳伞姿势,女兵们也还是要经历将近三个星期的地面训练,并在模拟离机平台上完成了上千次的跳跃。
现在,她们已经完全掌握了跳伞的动作要领,就等着实跳的那一天了。
不过,自从进入六月,四川盆地总是阴雨桑拿天气,使得女兵们的伞降实跳也迟迟不能开展。
男兵营的老兵们倒是可以风雨无阻地照常进行训练。因为根据特种作战的要求,他们必须具备在多种天象天气下跳多种伞型的能力。
女兵们,包括郭亚军、李琪等人,都是新手。为了安全,她们的第一跳,还是只能在晴好天气下进行最安全的800米普通伞降。
在等待合适天气的日子里,她们还要继续训练。每天在水泥模拟飞机上,随着教官“离机准备——跳!”的口令,假装背着降落伞包,一个接一个地跳到模拟机舱外两米之下的沙坑里。
这样的训练很枯燥,所以每当她们从沙坑里走出来时。都会仰望天空,看着那些刚刚起飞的、或是已经完成了任务返回的运输直升机,遐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坐上去,然后在蓝天上绽开一朵朵洁白的伞花!
盼望着,盼望着,这一天终于来了。
六月下旬,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