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队长代表部队官兵向罗布夫妇表示了慰问,并表示:虽然小分队的人不多,但也会竭尽全力为他们分忧,一定帮小顿珠治好病。
阿哥看到部队的人都这么热心,也表示回去后会让在卫生局工作的曲珍阿姐,帮他们打听一下有没有相关的医疗贷款或是优惠政策,有就帮他们争取。
罗布夫妇连连感谢大家的好心相助。二人的心情,在这短短的半天内,真是大起大落、悲喜交集。但现在总算是看到了希望,知道事情并不是太糟糕,所以也就慢慢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和坦然,不再那么忧愁满面了。
潘队请罗布一家人,和阿哥、旺堆部长以及民兵马夫等人,一起吃了试训队上山后的第一顿晚餐。
材料都是从山下带来的新鲜肉和蔬菜,锅也是可在海拔4500米使用的高压锅。不过,大概因为这里超出了200多米,做出来的饭还是有些夹生,菜倒是还行。
知道能保证一天两顿热汤热饭,战士们自然士气高涨。而且因为罗布执意要请战士们喝他家酿的青稞酒,盛情难却之下,再加上这青稞酒的度数极低,喝几碗也不醉人,潘队便破例开戒,允许战士们痛饮一番了。
战士们吃喝得高兴,小顿珠却比他们还高兴。
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还在一起热闹地聚餐,兴奋得他连饭也顾不上吃了,也不害羞腼腆了,像个小动物一样,在战士们身边钻来钻去的。有时他蹲在一旁,歪着脑袋看这些兵哥哥们的吃相,要是被发现了。又会忽闪着大眼睛,冲着人憨笑。
战士们见他这么淳朴可爱,又听说了他的病情,脾气再凶再暴躁的人,也会忍不住对他多了几分怜爱。所以,小顿珠走到哪儿,都有人塞给他点吃的,或是在身上找出个小东西送给他玩。
这让从小就没有个正经玩具的小顿珠,更是喜翻了天。
当央宗大姐吃完了饭,在人群中找到顿珠的时候。发现儿子的胸前鼓起了老大一个包。仔细一摸,原来他的小羊皮袄里藏了好多小东西,有小手电、有打火机、有指甲刀。更多的是钥匙链上的各种小装饰品,还有各种包装的小食品,琳琅满目的,简直可以开个小杂货铺了。
“哎哟,你怎么能要叔叔们的东西呢?”央宗捧着这些东西。不知怎么办好了。
跟过来的苗苗劝道:“没事的,这些都不值什么钱。大姐,你跟我们来,我们还有东西要送给你和小顿珠呢。”
央宗推辞不过,只好跟着三个女兵进了设在医疗帐篷后面的女兵帐篷。
三人的行李刚刚打开,东西都摊在地上。没来得及整理。
苗苗找出一堆零食送给顿珠,还送了央宗半瓶护手霜。佳佳也把自己用的宝宝霜给了小顿珠,因为她觉得小顿珠的皮肤很难得。但是要不保护的话,也变得和其他小藏民一样黑红粗糙,那可就不好看了。
蒲英没带什么多余的东西,只送了顿珠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
她对央宗说:“大姐,我们在山上的这些天。可以陪顿珠玩,给他讲故事。如果你和罗布大哥同意的话,我们还可以教他认字。”
央宗一听,自然是求之不得。她早看出来女兵们是真心喜欢小顿珠,小顿珠也很快和她们打成了一片,玩得特别开心。她又怎会不让儿子和女兵们多学点知识,长点见识呢?
吃完了下午饭,阿哥和旺堆等人就下山了,罗布夫妇也带着儿子依依不舍地告别,回返自己的小屋。
试训队则继续整理营房和内务,等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了。
不过,天色还不是很暗,试训队全体官兵在营地中央的草地上召开了一次大会。
这个营地背靠一道微微隆起的草坡,面朝湖水,布局好像一个英文字母c字。地势较高,两边离湖边和树林不远不近,警戒和取水都比较方便。
在会上,潘队再次强调了野外驻训的纪律和安全问题。
部队这次带了实弹,男兵们会轮流上哨值夜,以防山上的雪猪藏野驴等野兽对营地的偷袭破坏。三名女兵不用站岗,但要给炊事班帮忙。
在潘队谈到人员分配问题时,梅医生插了一句。试训队里都是年轻军人,一般不会有病,但是一病就多半是大病,不是严重外伤就是腹泻、流行感冒、肺炎之类的传染病。到时候,医疗组光靠他和路佳佳肯定忙不过来。
所以,他的意思是,让蒲英和田苗苗也跟着学会打针输液,以便应对突发疫情。
潘队连连点头:“有道理,就这么定了。”
苗苗听到这儿,拉了一下蒲英的胳膊,撅着嘴说:“糟糕,我最怕打针了。”
“怕什么?针扎在别人身上,你又不疼。”蒲英淡定地说。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我自己不怕打针,但是怕给别人打。我一想到那个疼,就下不去手。”
原来是这样,真是个滥好心的傻丫头。
蒲英笑着把她拉怀里,揉着她的短发说:“没事,多打几次,手就不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