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不用担心高原反应,咱这儿有这么多的药,还有吸氧设备,不怕不怕啦!”
最后的两辆大卡车,一辆载人,一辆装物资。
四辆车的司机,全都是经验丰富的汽车团老兵。他们保持着稳定的车速和适当的车距,整个车队行进得既平稳又快捷。
车队进藏的路线,并没有选择路况较好的泸定、二郎山、康定一线,而是走卧龙、巴郎山、四姑娘山、丹巴。
因为在出发前,潘队长接到了已经抵达康定的副队长的情况通报。
泸定、康定一带近期阴雨连绵,山路湿滑,并且有部分山体滑坡,走这条路线既不安全也容易堵车。而巴郎山至丹巴一线,路况虽然稍差,最近几天却都是晴好天气,所以行程应该较为顺利。
潘奕豪和熟知情况的司机们一商量,很快就采纳了副队长的建议。
映秀卧龙一线,碎石子路比较多,还有单行的限制,但是卧龙一带的山景却很秀丽。白雾缭绕在青山翠谷之间,彷如人间仙境。山中的空气也特别清新,让蒲英等人一路行来都觉得心旷神怡。
田苗苗更是举着相机拍个没完。
前面的梅医生忍不住回头说道:“苗苗,等你到了藏区就知道,这儿的风景都不算什么。现在拍这么多,小心后面你的相机内存不够用了。”
“不怕,我带了好多存储卡的。”
田苗苗才不管那么多,还是尽兴地拍着沿途的美景。
而且,说这话的梅医生,自己还不是也拿着相机不停地拍。当苗苗要看看梅医生拍得如何时,他却又把相机藏起来说:“我随便拍拍的。”
中午本该找个地方打尖休息,潘奕豪却说从实战出发,就不下车休息了。士兵们都在车上吃点干粮对付了一顿,连司机都是由副驾帮忙喂食的。
不过,潘奕豪也怕司机们疲劳困倦,便让他们播放音乐听歌。为了防止战士们士气低落,也让他们拉歌活跃气氛。
这下好了,紧跟在救护车后面的载人大卡车上,不时飘来了声嘶力竭的歌声。开始还是正统的队列歌曲,很快就变成了流行歌曲。
这些兵,尤其是尖刀连的那些人,音量绝对是帕瓦罗蒂级别的,但是音色就是典型的公鸭嗓子了,把好好的流行歌曲唱得难听得要命。
忍了一会儿,几个女兵终于还是受不了这噪音的折磨。
蒲英双手捂着耳朵,胳膊肘捅了捅苗苗,示意她出头。
苗苗趴到救护车前后车厢的间隔处,从梅医生手中接过话筒,通过车台对着全队说:“哎,我代表我们女兵,对你们男兵的歌声表示抗议!实在是太难听了!你们就不怕把狼招来吗?”
前后车的车台里传来一片笑声,一名男兵嚷嚷道:“对啊,我也觉得他们唱得太难听了!欢迎你们女兵给我们唱一个好听的歌!”
蒲英听出来那是庞龙的声音。她知道他坐在最后一辆载货大卡的副驾,前车男兵们的歌声顺风正好飘到他那儿,想来他也是忍了很久吧?
田苗苗很干脆地说:“唱就唱,有什么啊!等我们酝酿一下哈!”
后车的副驾赶紧招呼车厢里的男兵们安静,又把电台声音调到最大。然后,所有车上的人都静等女兵开唱。
不料,蒲英和路佳佳,一个对唱歌不是很感兴趣,一个又很腼腆。田苗苗拗不过两人,只好自己唱了。
她在话筒里落落大方地说:“那两个女兵有点不好意思,那我就单独给大家唱一个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田苗苗,是飞龙电视台的实习记者。我们今天马上就要进藏了,那我就给大家唱个《青藏高原》,应应景吧!”
接着,苗苗以高尖而不失甜美、悠长而不失深情的歌声,唱起了这首著名的藏歌。
蒲英知道苗苗的嗓门大、也喜欢唱歌,但听她平时哼的大多是缠缠绵绵的情歌,完全没想到这个小丫头飙起高音来,竟然也这么富有穿透力和感染力。
男兵们也被她的声音震了,就连队长潘奕豪也高兴地说:“好,唱得好!再来一个!”
苗苗显然是个麦霸,大家一夸,她的兴致也上来了,又唱了个信乐团的《海阔天空》。
“……
海阔天空,在勇敢以后;
要拿执着,将命运的锁打破!
冷漠的人,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
让我不低头,更精采的活!
……”
听了这歌,蒲英也不禁对田苗苗有了新的认识。原来这姑娘也不是只有甜的一面,也有坚韧的一面。想想也是,当初她的身体条件也不是特别好,不也在猎人营坚持了那么久吗?
当战友们又要苗苗继续唱的时候,她说:“不行了,让我嗓子休息一会儿吧!”
于是那些男兵们又要求另外两名女兵唱歌,蒲路二人还是推辞,这时庞龙挺身而出为二人解围:“要不,我给大家唱一个吧?”
潘奕豪开玩笑地说:“你行不行啊?唱得没有小田好的,就不要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