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长赵登贵,农家子弟出身。当兵十多年,都混成中校了,身上的土气还没褪尽,总是对土地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所以每次集体劳动都把教导员的工作抢过来,积极地指挥着大伙儿干活。
这会儿,男军官和男兵们已经翻完地、挖好坑,赵站长亲自带着几名农村兵播种、载苗,其他人则抬来河水帮着浇地。
第一次干农活的几个小女兵,对站长的一举一动都觉得很新鲜,围着他七嘴八舌地问些幼稚的问题——种子什么时候发芽?什么时候开花?什么时候能吃到自己种的菜……
就在老赵好脾气地给她们普及着农业基本知识时,山上“呼哧呼哧”地跑下来一名男兵。
“站长,教导员!师部紧急通知,让你们马上去开会!”男兵离得老远就开始喊上了。
赵登贵站起来,迎上去问:“什么事?说了没?”
“没有!是司指导员电话通知的,她只说是大事!”
“司辰回来了?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赵站长还在继续问男兵。
通信站的教导员张之凡,和搭档赵登贵的性格截然不同。
他一听到男兵的传信,第一时间就拿起自己挂在一棵矮树上的外套,双手抓着衣领往后一抡,边穿衣边大步向山上走去。
“哎,老张,等等我!”
赵登贵追了两步,又回头交待:“周班长,带两人把活儿干完。秦连长,你把战士们带回去,干部们自行回去。”
相关人员一一答应,他这才小跑着去追张之凡。
王雨盈忍不住低声对苏晓阳说;“站长老是婆婆妈妈的。他和教导员的位子,真该换换。”
惠玲玲抢着说:“就是!教导员的样子,才像个军事主官嘛。站长呢,脱了军装就一老农民。”
苏晓阳开始还微笑着不说话,听了最后这一句却不高兴了。她就是农村出来的,因为有亲戚在部队才能当上女兵。
“农民怎么了?”
“班副,我不是说农民不好啦,”惠玲玲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澄清道:“我就是觉得吧,我军现在要打造高科技现代化部队,可站长他,堂堂一个军官还整天惦记着种田,也太跟不上时代了吧?”
苏晓阳却正儿八经地说道:“就算现在的条件好了,也不能丢了艰苦奋斗的传统……”
惠玲玲捂上耳朵,撒着娇说:“班副大人,你饶了我吧!今天才上过政治课,你能不能改天再给我进行传统教育啊?”
王雨盈猛地拉下她的手,顺手拧着她的耳朵说:“我看你的思想就是没教育好!敢藐视我军伟大的种田传统?还想不想入党了?晚上回去好好写份思想汇报!”
“别,别!我哪有藐视啊!班长,我马上歌颂传统,还不行吗?——”惠玲玲说着说着,张口就唱上了。
“花篮的花儿香,听我来唱一唱,唱一呀唱,来到了南泥湾,南泥湾好地方,好呀风光……”
那边的男兵马上喝起彩来:“唱得好!小百灵,唱大声点嘛!”
“口干了,不唱了!”惠玲玲昂着头拒绝了,但是嘴角翘得老高,内心还是很得意的。
“别啊,唱一个嘛!哎——大家要不要听我们的百灵鸟唱歌啊?”“要——!”“那我们给她呱唧呱唧!”“好——!”
男兵们使出了拉歌的招数,热烈的掌声有节奏地响了起来。
最后,带队的有线连的秦连长都吆喝着:“惠玲玲,来一个!”
惠玲玲这才又唱了个歌,满足了战友们的要求。
这边战士们闹哄哄的,那边的技术军官们可没怎么在意。他们不像战士们这么单纯,都一边走路,一边议论着师部召集通信站主官开会的目的——是不是有什么任务了。
平时,那些不值班、又已经成了家的技术干部们,下了班是可以回家属院休息的。但是,所有人回到营部后,都自觉地留在了单位待命。
他们也没有等多久,站长和教导员下山还不到一个小时,就和司辰一起回到了站上,并立刻召开了全站军人大会。
干部战士们列队在院子中站好。
赵登贵站在队伍前面,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庄重,声音是前所未有的铿锵有力。
“同志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军委命令我c军区抽调部队,参加本年度在中亚t国举行的上合组织联合军演。我方参演部队的编制为一个步兵连,一个特战分队,一个陆航分队,一个炮兵班,和一个联合指挥所。军区首长经研究决定,从我师直属通信营抽调8名技术骨干,加入演习部队指挥所的通信保障组。”
“哗——”官兵们的掌声立刻如海潮般骤然响起。
“好!”赵登贵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暂停鼓掌,“我理解大家的心情!能有机会参加国际军演,和外军进行交流,既能开拓眼界,又能锻炼和检验我们的业务能力,自然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但是,出**演,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国和我军的形象,所以军区要求派出去的军演人员,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