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退出,并远离我营地!否则我将视你为不友好的敌人,保留使用武力的权利!由此造成的人员伤亡,将完全由你方负责!重复一遍!请立刻退出,远离营地!”
蒲英在扩音喇叭里以英语和阿拉伯语分别重复了两遍警告。
但那车上的乘员反而纷纷站了起来,手举着枪,咿哩哇啦地大喊着什么。
吉普车也继续向着营地开进。
郭亚军回头问道:“他们说什么?”
蒲英皱了皱眉说:“距离太远,没听清!不管那么多了,你再扫一梭子!近一点,别伤人!”
“好嘞!”郭亚军答应着,一串子弹从枪管中呼啸而出。
这次的弹着点就在吉普车的两侧和前方几米的地方,流弹和蹦起来的石子打得车皮叮当作响。
两辆吉普车的速度顿时慢了许多,车上的人更加用力地挥着手,拼命向这边喊话。
郭亚军在蒲英不停地用高音喇叭喊话的间隙,似乎听到了很像是“help”的英语发音。
她再次回头问蒲英:“我好像听到他们在说……”
蒲英立刻打断了她的话,“这么吵,你什么都没听见!”
郭亚军被她凌厉的眼神一扫,点点头。默默地转过了身。
蒲英见那两车还在慢慢接近,便看准时机,按动了手中的一个遥控器。
“轰隆!轰隆!”两声之后,吉普车前方七八米的地上突然腾起两股蘑菇云。地上也出现了两个大坑。
两辆吉普车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得向空中跳了一下,落地时也都紧急刹住了车,不再往这边开了。
蒲英威严的声音在夜空中再次响起。
“我再警告一遍!我们营地周边已经布下了几百枚地雷!对面的人,如果执意接近,一切伤亡后果自负!联合国维和部队对此不承担任何责任!”
蒲英的手中其实根本没有一颗地雷,只是下午跟工程队的人要了些工业炸药后,临时做了几个遥控起爆的装置。那些在实际交战时很快就会被消耗掉,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蒲英就是拿它们来吓人的。
不知虚实的两辆吉普车上的人还真的被威慑住了。
他们不敢再往这边开,却又发出了哭喊声。
蒲英咬紧牙关,对他们的哭喊置之不理。继续在高音喇叭中下着逐客令。
这时候,东北方向又是一阵嘈杂声传来。
两辆吉普车赶紧再次启动,从营地前横向开过,准备往西北方向逃窜。
开了没一会儿,前面的车突然抛锚停了下来。后面的车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绕过它继续向前。
但是,东北方向的追兵很快就赶到了,在他们的警告声中,两辆车都停住不动了。
蒲英看到那些追兵们冲到两辆车前,将车上的人缴械后拽下了车,开始了拳打脚踢。后来由于人太多,她看不到内圈的情形。也就不知道那两辆车上的人是否还活着了。
其实,刚才蒲英就听清楚了两车的人是在向她求救,让她放他们进入营地避难。
但是她装作没听见,断然拒绝了对方的要求,也因此断绝了这两车人的最后生机。
看着他们被俘后被活活打死,蒲英心里对他们。也有一点抱歉。
但是,她并不后悔自己的行为,无论重来多少次,她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她要对自己带出来的四十多名姐妹、还有营地里的一百多名工兵兄弟以及一名联合国文职官员的生命负责。
不是她们这些人的生命就比那两车人的贵重,而是她绝对不能介入两派的武装冲突。让一方有借口对这个营地发起攻击。那样不但会付出血的代价,还会玷污联合国维和部队的声誉,让世人质疑它所宣称的中立性。
特别是,蒲英完全没有把握,能以营地里这么少的战斗人员应对那些不知深浅虚实的部落武装。
那些追兵显然也是不怀好意的。
他们在殴打了一会儿俘虏后,就开始向着工兵打井营地的方向,试探着走了过来。
蒲英马上又在高音喇叭里喊话:“这里是联合国维和部队的工程营地!我们来这里,是帮助当地居民打井,解决他们的用水困难。我们营地里没有财物,只有打井用的机械。这些机械如果毁坏了,工程队将停工很久,那么,当地的居民又要继续忍受干旱缺水的生活了。还有,我们在营地外周三百米附近布置了几道地雷带做防护。刚才那两辆车差点触雷的情况,相信你们也都看到了的!请你们立刻退到营地之外五百米处,不要妄图靠近我们的营地!重复——”
黑沉沉的夜色中,那些部落武装的士兵们只能看见联合国营地前有两个探照灯的光束在来回扫射,距营门二百多米处的那两个大坑,在摇曳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恐怖。
不过,有一些悍勇的人还是不甘心就此退去。
有五六个人端着枪,小心翼翼地向着营地大门走了过来。
蒲英不禁有些愤怒了,高音喇叭里传出的声音也带着她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