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贺巩就将温如初堵在工厂门口,让她收拾东西去帮忙画图。
温如初手里拎着带给师傅和师兄弟们的早餐,完全不理会他的意思,淡淡说道:“抱歉,我今天还有事要忙,没空帮你画图。”
一听这话,贺巩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你什么意思?说好了今天就帮我去画图,你怎么出尔反尔?!”
“我昨天只是说今天给你答复,可没说答应帮你画图,”温如初顿了顿,似笑非笑,“贺先生,我现在的答复就是——不行。”
“温小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不帮忙,回头我就将你们诈骗的事情全部抖出去!”
面对他充满恶意的威胁,温如初显得很无所谓:“你若真的有证据告我们,就赶紧去,整个温氏都在恭候盛世集团的律师函。”
她的反应,显然出乎了贺巩的预料。
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怕被告上法庭?!
温如初琢磨着就快八点了,没时间再和他磨叽,她后退两步,打算绕开挡在面前的他:“抱歉,时间不早了,我真得走了。”
“等等!”
贺巩出声叫住她,可她却好像没听到般,仍旧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情急下肢,贺巩大步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先别走,这次的事情你无论如何都必须帮我,否则今天你别想走!”
温如初使劲挣扎,仍不能挣脱他的钳制,顿时大为恼火。她张开嘴就大喊:“救命啊!非礼啊!这里有人耍流氓啊!”
现在快要八点了,正是工人们准备上班的时候,人们成群结队地涌入厂子。听到温如初的呼救声,很多人都停下脚步,好奇地循声望去。
这一看,不成看到呼救的人竟是温总的女儿?!
这可不好了,怎么能让老板的女儿在自家地盘上被欺负?这不打脸嘛!
大伙儿心情激愤,群涌而上,吓得贺巩赶忙松手。
温如初趁机挣脱钳制,猛地一甩,将手里的豆浆稀饭全部甩到贺巩身上,烫得他连连后退,手忙脚乱。
白色的豆浆稀饭挂在黑色西装外套上,糊成一团,看着格外狼狈。
贺巩气得脸都绿了,很想冲上来狠狠教训温如初一顿,可是周围都围满了工人。他们个个看起来都是气势汹汹,好像他只要敢碰温如初一下,他们就会扑上来将他揍成猪八戒!
识时务者为俊杰,贺巩顾不上脱掉沾满豆浆稀饭的外套,狼狈地钻进车里,迅速逃离现场。
回去的路上,他越想越气,一手开车,一手掏出手机,迅速打了个电话给王主任。
电话很快就通了,他气急败坏地喊道:“王哥啊,你现在在哪儿呢?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我已经辞职了,现在在回老家的火车上,抱歉,你的忙我帮不了。”
一听这话,贺巩顿时就傻了:“辞职?你丫疯了!这个时候辞职玩蛋啊?!”
“诶!这事儿一言难尽,几句话说不清楚,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只想回家好好过日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别来找我了,你自己保重吧。”
说完,电话被挂断了。
贺巩立刻又打过去,结果对方关机了。
“该死的东西!”贺巩一拳打在方向盘上,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飞到火车上将王主任掐死!
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给他玩辞职?现在丢下他一个人,想要威胁温如初都没有办法,着实可恨之极!
气急了的贺巩,完全忘记了身处在市中心的公路上,更加没有注意到前方亮起来的红灯……
只听见砰地一声巨响,他的车子撞上前方的重型卡车!
贺巩遭遇车祸的事情,第二天出现在苍山市的交通日报上。
之前温如初在对待王为那件事上的态度,在师兄弟四人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阴影,此刻一见到贺巩发生车祸的报道,他们四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温如初,眼神愈发古怪。
哭笑不得的温如初举起双手,很是无辜:“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张师傅走进来,正好听到温如初的话,随口问道。
温如初看了一眼噤声的师兄弟四人,抿嘴笑了笑:“没什么,我们在说报纸上的报道。”
注意到张师傅额头上的冷汗,温如初又接着问道:“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身体不太舒服吗?”
眼疾手快的二师兄立刻倒了杯热茶,双手递给张师傅。
两大口热茶下肚,张师傅长舒一口气,脸色好看了些:“老王忽然辞职不干了,人事部那边群龙无首,乱成一团,温总……就是你老爸,非逼着老子去顶缸,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弄得我头都快炸开了,刚刚趁着上厕所的功夫溜回来的!”
一听这话,憨厚的三师兄忍不住笑道:“师傅您这是升官了啊!”
“升你个大头鬼!”张师傅不爽地瞪他一眼,“老子每天光是调教你们这几个小鬼,就已经够烦躁了,现在还要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