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觉得明天第一次去公司不能和他们一起玩到太晚。”柯茉绵喝着手中的咖啡,已经只剩下了小半杯。
“你还算有点分寸,要知道你和士婕是不一样的,她爱玩,那是因为她上面还有个士铨,蒋氏有什么事还能由她哥挡着,想怎么玩都无所谓。可荣成以后是要交给你的,你和她一样爱折腾还怎么有精力管好公司?”柯荣成语重心长地说着,看了柯茉绵一眼。
“我知道了。”柯茉绵应允道。
“你今天化的妆太浓了,以后在公司化淡妆就可以了。”
要不是一夜没睡导致黑眼圈太重,柯茉绵也不至于把妆化的这么浓,她点头:“知道了,爸爸。”
“在公司好好表现,对了,在公司别叫我爸爸,听起来影响不好。”柯荣成放下了报纸,理了理领带。
柯茉绵随便朝报纸瞟了眼,那页报道的全是昨晚慈善舞会的内容,副标题是任月蓉之女、荣成集团未来总裁现身会场,并配上了蒋士铨昨晚在会场吻她的照片。
很快,这则消息会传遍Y市的大街小巷,方清妤也会知道她说过自己是柯茉绵是真话。
只是这张照片……柯茉绵实在不想让方清妤看到。
手掌抚过身边的位置,触到的只有棉质的床单,方清妤立即睁开眼,并没有看到昨晚和自己缠绵的人,她仰起了身子去看敞开的房门,试探着叫了一声:“阿绵?”
没有人回应她,方清妤看着苍白的墙壁,有些疑惑,如果不是身上一丝不缕,她会怀疑昨晚到底有没有遇见过阿绵。
另一个枕头上沾了几缕发丝,她正想将它们捻起,目光不经意间滑过身边的空位,蓝色的床单上印着一抹暗红,看上去格外诡异。
方清妤手指微颤着,不由地去触碰,只是一元钱币大小,摸起来有些发硬,难不成是血迹?
她立马把床单上的血迹和昨晚进入阿绵身体瞬间她痛苦的叫声联系在一起,方清妤难以置信地捧住脑袋,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以前阿绵亲口告诉过她自己是经历过的。
昨晚的事确实是一时冲动,虽说双方都有感情因素在里面,但要是知道阿绵还是第一次,说什么自己都不会去碰她。方清妤的观念还是很传统的,她要了阿绵的第一次就必须要对她负责,可就自己现在这种情况该拿她怎么办?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她恨不得第一时间找到阿绵问个清楚,不是她不想负责,是这个责任不是现在的自己负得起的。
匆匆忙忙地洗漱完毕,客厅的桌上还放着阿绵给自己准备的切片面包和一盒牛奶,还有一对她的耳坠,方清妤坐下,把那对耳坠放在手心,铂金的材质镶着两颗水滴型的钻石,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她不了解阿绵把它留下来的用意,又把它放回原位,她现在只想去找阿绵,她有侥幸心理,万一只是她来了生理期呢?虽然隐隐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她就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又为什么要拿这件事骗她。
潜意识里,方清妤无比希望阿绵对自己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而不是下定决心要把自己交付给她。
她为自己的这种心理感到愧疚,却又无可奈何。
回房换衣服时看到了床头的便利贴,方清妤当即拨了上面的手机号码,她必须马上和她见一面!
可惜……无人接听。
方清妤放弃了,只好等阿绵主动来找她,打开电视企图打发时间。
一开电视就是早间新闻,说到昨晚在王朝酒店的慈善舞会,那个猪头样的王局长在镜头面前侃侃而谈,方清妤看了就反胃。她正要换台,画面一转,是一对在舞会上接吻的男女,方清妤拿着遥控器的手颓然落下。
那个女人是昨晚让她感到无比陌生的阿绵,此刻她出现在电视里,和另一个英俊的男人一起。
镜头切换到了一个中年男人,阿绵站在他身边保持着恰如其分的微笑,不,该称她为柯小姐比较恰当。
“柯董,柯小姐时隔四年回到Y市是有什么目的吗?”记者将话筒指向柯荣成,好像早就有了柯茉绵不可能回答的觉悟。
“明天开始茉绵就会进公司帮我处理事务,要说有什么目的,就是在我体力不支以前把她培养成公司的接班人了。”
方清妤看着电视里柯荣成的笑脸一阵眩晕,柯茉绵……那个万众瞩目的女孩,原来阿绵真的就是柯茉绵,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太无知,太自以为是。
她要见她,她有一大堆的问题要她解答。
人在冲动的时候连行为都会变得不可理喻起来,方清妤想的全是荣成集团那栋矗立在市中心的办公大楼,出门叫了辆出租开过去,等推开那道闪闪发亮的旋转门她终于感到了后悔,可已经来不及了。
门口的保安见她没有挂公司的胸牌,也不像是来谈生意的人,走过去问她:“小姐,请出示你的胸牌。”
“我是来找人的。”方清妤相信她要找的人,在那位保安看来会相当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