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晏聆与花沾雨都在打量那些空坟,俞红宁眼中有悲痛,还有愤恨的杀意,“这里是我永昌军牺牲将士的埋骨之地,他们生前因保家卫国而捐躯,连死后都不得安宁。”
“为了查明真相,我们只能掘开几座坟墓观察,发现坟里的尸骨都已被神秘力量分化成雾气消失。毁我将士遗体,本将军必会为他们讨还这笔血债!”
“少将军节哀稍安,我先看看再说。”花沾雨祭出双轮独辕小木车,脚踩步法,玉掌如蝴蝶穿花,一根根丝绳从她手中射出,在坟墓之间穿梭。
当丝绳首尾相接的瞬间,整个绳网燃起光雾,交织成一幅巨大的符图。炽盛的符光冲天,密密麻麻的符箓升起,整幅符图横扫向墓地各处。
符图所过之处,阴气尽散,正气浩然,那些从坟墓里渗出来的灰白雾气,顿时被压了下去。
“早就听说天茅山擅长符箓、机关和奇门阵法,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在场众修目不转睛,天茅山这别具一格的法术让他们大开眼界。
“跟藏晴峡谷里肯定有关联。”晏聆看着那些若隐若现的灰白雾气,心中再次确定,这气息太熟悉了。
嗯?不好!正在思索之际,他感觉到地底有剧烈的波动涌上来。
就在他念头刚动之时,千丝万缕灰白的雾气忽然从地下冲出,阴冷之极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无数的草木在瞬间枯死。
“哼!有本姑娘在此,休想造次!”显然,花沾雨早有准备,手中迅速结印,双轮独辕的小木车祭出,飞临符图上方,坐镇符图。
“司南车!”有年长的修士低喝,“相传是上古的一位帝皇所创,早已经失传,后来不知为何被天茅山得到炼制残法,几经演变,在天茅山的手里被发扬光大。”
“不错,据说,天茅山的司南车,最擅长追寻阴邪之物的踪迹。看来,这位沾雨姑娘是在寻找墓地之下潜藏的阴邪之物。”
晏聆这才明白,原来那辆小木车名为司南车。
“镇煞符!”花沾雨轻叱,手中结印,身姿舞动,曼妙而轻灵。司南车滚滚向前,灿烂的符箓在车上铺出一条大道,迅速画出一张巨大的镇煞符。
镇煞符朝着地面拍击而下,与细绳所结的符图合二为一,两符叠加,威力猛增数倍!符箓光芒冲宵,将整个盆地都照亮了,漫天都是密密麻麻的符号。
“好强!”数位年长的修士叹息,他们有的来自各部族的长者,有两位是啸狼山的堂主级人物,将自己族中的天才与面前的天茅山弟子相比,他们不得不感慨。
“根本无法比啊,难怪,巫仙州被巫神州压得没有半点脾气。神道昌盛,仙道式微啊,我们与人家的差距大得如此离谱吗?”
神道昌盛,仙道式微?将那些人的议论听在耳中,晏聆唇角微动。还有这些人所说的巫仙州和巫神州,让他想到了花沾雨所说的巫。
锵!
忽然,兵器的铿锵声将沉思的晏聆惊醒,才抬眼,就看到阴风大作,一杆十数丈的战矛立劈在光芒璀璨的符图之上。
灰白雾气渲泻,符箓与光芒迸溅,整张符图被切开一道豁大的口子。霎时,灰白的雾气汹涌而来,向着符图淹去。
“不好!那是什么?”众修士被眼前骇人的一幕惊呆。
十数丈的战矛被握在一尊高大的虚影手中,这尊虚影昂然耸立,披金戴甲,满身阴森煞气,发出似人似兽的怒吼声,战矛舞动,从左往右横扫向众修与永昌军。
“那是这片墓地的兵魂,被控制了,凝雾气聚成一体,衍生出邪恶无比的魅奴。”花沾雨的脸色非常难看,她猜错了,光纹的存在,并不是为了镇压死气。相反,她有种感觉,正是光纹在操纵着雾气。
她的心里有点难受,原本她的心里还有一丝亲切感,因为有着神圣气息的光纹,也许与神道有关。但是,现在的发现,却巅覆了她的期盼。
花沾雨眉心的灯笼飞出,花沾雨的手在结印,如兰花绽放;她的嘴唇也在动,晦涩的咒语如蜂鸣般微弱而迅速。
晏聆忽然觉得,娇俏而妩媚的花沾雨,此时又是另外一种不同的气质,是一位谪凡的圣洁神女,令人仰视,生不出半点亵渎之心。
“快看,那就是神道修士的本命神兵,平时都被他们温养在眉心的轮回台。”永昌军与众修士在躲避与抵挡兵魂的攻击,有年长的修士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惊叹。
原来灯笼是本命神兵,眉心是轮回台,晏聆将这条常识记在心里。有灰白的雾气削来,是兵魂手中战矛挥出的余波。
他掌心朝外一推,翠绿涟漪荡漾开去,涟漪里都是木源力演化出的嫩叶。
无声无息,涌到身前的灰白雾气被木源力净化。只有少数几人见到这一幕,顿时目露精光。晏聆并未在意别人注视的目光,因为他的关注点全都放在花沾雨身上。
“三清咒,灭妖邪!”花沾雨语声轻吐,虚空之中符光聚然爆涨,隐隐有一尊浩大的虚影盘座半空,庄严而肃穆,被光雨笼罩。
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