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回家还换什么衣服啊!”对于洪涛的态度齐睿更气愤,他居然自甘堕落,天天把流氓的身份挂在嘴边,就好像是个多光荣的头衔一样。
一路无语,还好出来的稍微早了点,路上不是太堵但也不太畅通。齐睿家住的地方也操蛋,哪儿不好走她就非住在哪儿,而她指的路也歪,就没一条好走的,四点半就出来了,现在都五点半了,刚到协和医院门口。
“我说大姐,您就干脆告诉我一个门牌号码吧,要不你来开。”看着前面那一大片公交车,洪涛真烦了,要是早说往这边走,直接绕二环去多痛快啊。
“到了!”齐睿这一路上也不太高兴,一直都噘着嘴坐在副驾驶上不爱说话。
“……你们家住医院里?”洪涛真有心说是不是太平间,可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然后自我检讨了一下,把胸中那股烦躁使劲儿压了压。
“你们家才住医院里,左转!”齐睿狠狠瞪了洪涛一眼,没好气的往马路对面一指。
“你们家是外交部的!”洪涛低着头透过车窗往街道西边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一个地方。
外交部街!这里是以前老外交部的办公地址,自打新外交部在朝阳门外落成之后,这里依旧是外交部的用地,大部分都改成了宿舍区,少部分盖成了办公楼,齐睿家总不会住办公楼里吧。
“怎么了,我家不能是外交部的?”让洪涛气了一路,齐睿现在说话都是横着出来的。
“嘿嘿嘿,不用这么敌对嘛,刚才算我态度不好,我这不是心里忐忑嘛,理解下呗。”一听齐睿家是外交部的,洪涛的担忧算是少了一大半,不紧张了。心情一好态度也缓和了,和一个小姑娘斗什么气啊,亏得自己还活了几辈子,丢人啊。
“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无可救药了,一会儿气人能气死,一会儿又嬉皮笑脸,到底那副嘴脸是你的真面目?”齐睿碰上洪涛这样的人一般都躲开,现在躲不开了,很是无奈,根本就没法对付。
“真面目是留给我媳妇的,一般人不给看,现在往那边走?”不用问了,齐睿家百分百是外交部的,宿舍区的门卫看到齐睿之后问都没问,一抬手就放行了。
“左拐,在最里面,二号楼。”齐睿翻着白眼,洪涛说的也对,真面目干嘛要给外人看呢,这个话题没法聊了。
二号楼是真二,二层小楼,样式很古老,应该是解放前就有的。它和其它三座小楼缩在整个住宅区最里面,不进来还真难发现。
楼虽然旧了点,可一座二层小楼住一户人的规格也不低啊。楼上楼下的至少得有七八间间房子吧,门前还有草地和车位,就算比不上独栋也比真的高层住宅强多了。
由此可见,齐睿家在外交部里还真不是怂人,最少也得是司长以上的,而且不止一代人了,这种楼现在想要根本分不到,都是老一辈人凭地位挣来的。
“张姨,客人来了,您和我妈说一声。”车还没停稳,房门就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穿着打扮很老套,衣服还是那种斜襟的,这种样式只有洪涛姥姥那代人还在穿。就在洪涛不知道该怎么张嘴的时候,齐睿出声了。
“张姨好……”既然齐睿叫张姨,洪涛也跟着一起叫吧。如果没猜错,这位张姨应该是她家的保姆,但绝不是一般保姆,能穿成这样、保养得很不错、还不卑不亢的保姆,在她家地位不会低。
“嗯,快进屋吧,外面冷。”张姨看着洪涛从车里钻出来,脸上的神色没什么大变化,等洪涛完全站直了,她终于算是露出点笑模样。
“您先回,我车里还有点东西……”洪涛知道这个女人在打量自己,至于她是用什么眼神看就无所谓了,自己又不是真来相亲的,转身打开了后备箱。
“你怎么带了这么大的东西,我帮你吧。”齐睿也跟了过来,然后就看到洪涛从后备箱里抬出来一个小号的木头柜子,还真是柜子,一米多长小半米高,和以前家里装衣服的炕柜有一拼。
“你就别沾手了,后座上还有两个小箱子归你,这个大的我来!”饶是洪涛身大力不亏,一个人搬这么大个玩意也很吃力,主要是它四面没把手,死沉还不好抱不好抓。那位张姨愣是站着没帮手,只是帮洪涛把门打开了,看着搬运工一样的洪涛脸上笑模样更多了点。
“怎么这么沉啊,我提不动!”和洪涛比起来,齐睿就惨了,她从后座拉出来的箱子和手提箱差不多大,份量也不轻,两只手提一个还凑合,拿两个不太可能。
“来来来,放上面一个。”洪涛正好从车门边上路过,干脆抱着大箱子蹲了一个马步,让齐睿把其中一个小箱子再摞上。
“你成不成啊……”齐睿看着大箱子直眼晕,吃力的把小箱子放了上去,手还在下面虚抬着,就好像有她一只手能帮上多少忙似的。
“不成也得成啊!”洪涛也没和齐睿废话,起身就往屋里走,耽误时间越多不是越不成嘛。
“还是小伙子干活看着利落,咱家就缺个有劲儿的。”当洪涛抱着小山一样高的箱子从张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