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
唐奕坐在回观澜的船上,不禁苦笑。
十年心血,一朝成灰,状元这个虚名,让唐奕有些提不起兴致。
回到观澜,唐奕没有回小楼。独自一人来到北屏山下,看着蜿蜒而上的小路,一直站到天黑......
后来,还是萧巧哥与君欣卓把他强拉了回来。
那一夜,唐奕在房里一直坐到天亮。
而萧巧哥和君欣卓就在房门外,守着他到天亮。
她们见过唐奕的愤怒,见过唐奕的痛苦,见过唐奕的哀伤,但从未见过,如此颓废的唐子浩......
清晨。
房门吱嘎嘎地缓缓打开,唐奕与二人隔门而望,略显疲惫的脸庞上浮起一丝歉意,微笑道:“一夜没睡?”
二人点头。
萧巧哥又补了一句,“我们不困的,就是担心你。”
唐奕笑意更深,没说什么安慰宽心的话,而是对君欣卓道:“那就再等一下再睡,去把曹国舅喊来。”
君欣卓欣喜地用力点头,小跑着下楼去了。
萧巧哥有点猜不出唐哥哥这是要干嘛,担心道:“你没事儿吧?”
“傻丫头,我能有什么事儿!?”
“拿点吃的来,饿了。”
“哎!”萧巧哥也忙不迭地跑下了楼。
目送她去找吃的,唐奕笑意更深。
颓废?挫败?那不是唐疯子的风格,只一夜,就已经足够。还有更多的事,等着他去做!
......
曹佾根本不在回山,君欣卓亲自进城把他给找来。等到了观澜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
曹国舅还怕唐奕转不过那个弯儿,见面就故作洒脱地叫嚷:
“无妨,成败皆有定数,只能说时候还未到。”
唐奕横了他一眼,“把好听的话都憋回去!”
“找你有正事!”
曹佾不接,“正事儿一会儿再说,先给你说个笑话。”
“刚刚接到燕云传回来的密信,耶律重元向我朝求援了。”
唐奕略微一怔,随即还真的笑了。
“求援?许了什么条件?”语气之中没有欣喜,没有惊讶,反道尽是调侃之意。
曹佾也憋不住笑,“耶律重元信里说了,若大宋出兵驰援,他愿奉大宋为父国,世代纳贡!交许以永清、新城十七县。”
“十七县?”唐奕轻蔑大笑。
“我最大的失误就是高估了耶律重元,实在是难成大器。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小家子气,一十七县就想让大宋替他卖命?”
别说十七县,就是许给大宋几个州,都这个时候了,谁会傻到为了他这个必败之局买单?
“这货比我还天真!”
曹佾摊手道:“能走到这一步,大郎已经很不容易了。”
也不想想,当初的耶律生元是什么样?要抢他的皇储这货除了使点不入流的小手段,正面连个屁都不敢放。是唐奕一点一点,生生把萧重元推到这一步的。
“不过,这次耶律重元确实天真了。”
不想,唐奕勐的叫道:“好事!正合我意!”
曹佾一怔,“什么意思?”
唐奕道:“让刘韬他们先别撤回来,在幽州再等等!”
“你......”曹佾愕然道。“没这个必要了吧?”
萧重元必败,耶律洪基入主燕云是早晚的事。万一等他攻入幽州时,华联的底子还没撤回来,让他抓住什么把柄,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你不会是还不死心,觉得萧重元能翻盘吧?”
唐奕扁嘴道:“这不还没攻占北古关吗?急什么?”
“......”
“对了......”唐奕不想与他多说,换了话题。“跟陛下通个气,给李杰讹去信,让他停止辽境的侵扰,放突吉台、纳其耶两部北上勤王。”
“再与萧誉、耶律德绪沟通一番,他们的爹也是时候去露个脸了。”
曹佾被他牵着思绪又不明白了,“他们去与不去还有何意义?去了,耶律重元岂不是败得更快?”
唐奕冷着脸道:“我怕耶律重元会降!”
“......”
曹佾一震,立时就懂了。那货太怂,纳降保命这种蠢事他真有可能干得出来。
到时为了保命,很可能就把唐奕卖了。
但是,突吉台等部要是一去,情况就不一样了,就算他想降,耶律洪基都不一定答应。
因为得了这三部的兵力,他就有了绝对碾压的兵力,可以制服耶律重元,何必还留他这个后患?
......
想到这,曹佾也就放下心来了,唐奕能想到这么多,说明他还没消沉。
“那我这就去办。”
“嗯。”唐奕点头。“去吧!”
“那我去了。”曹佾说着就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