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疯?”
“不知道。”贱纯礼道。“不过,上午他和我爹,还有曹阎王嘀咕了半天,多半是下午这个茬儿。”
唐正平闭着眼睛道:“看着吧,这段儿时间都不带消停的,弄不好,比曹阎王来的时候更难熬。”
丁源都快饿虚脱了,催促道:“别莫几了,差不多走吧。”
“走!”
五个脑袋翘起来四下看看,无声地爬起来,穿上鞋出去了。
他们刚出去没一会儿,程颐和程颢也悄悄的爬了起来。
曾巩闭着眼睛感觉着周围的一切,暮的边上的章衡捅了捅他,“你不去?”
“不去。”
章衡道:“那我去了,子厚得吃东西,要不挺不过早上出操。”
“去吧,给我带两个炊饼。”
章衡一翻白眼,我成跑腿儿的了!
这个时候,儒生们就要各凭本事儿了,有钱的都悄悄爬起来,偷着下山填肚子。
没钱的,那就只能饿着了。
宋楷他们五个出了宿舍。
贱纯礼恨恨道:“老子要吃樊楼,好好犒劳一下肚子!”
丁源骂道:“屁的樊楼,省点花钱,不定以后有什么状况,现钱留着应急吧!”
唐正平道:“还有不少呢。反正是白来的,不花白不花!”
宋楷摇头:“那也不行,留着吧。”
“那吃啥啊?”贱纯礼不干了。“现找现弄得折腾到后半夜去了,我等不了了!”
“要不”丁源出声道。“王伯鸡窝地干活?”
庞玉摇头,望了眼食舍的方向,“去食舍!”
另外几个眼睛一亮,这主意不错,还省得下山,吃的还能不错。
摸到食舍一看,诺大的食舍漆黑一片,大门紧锁。
“没人!”庞玉不愁锁了门,反而一阵兴奋。
五人熟门熟路地绕到侧面第三扇窗下,轻轻一推,窗子就开了。
这窗栓早让他们给故意弄坏了,就是为了夜里来去方便
翻窗入内,五人迫不急待地冲进后厨。
然后,差点儿没叫出声儿来。
借着月色,只见中午的剩菜剩饭原封不动地摆在灶台上,唐正平冲过去拿手就抓,根本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了。
另外几个也不示弱,一人手里攥着好几个肉馒头往嘴里猛塞。
猛吃一会儿,宋楷才感觉不对。
“这菜色怎么都是中午的?晚上新做的呢?”
唐正平鼓着半个腮帮子道:“这还不简单?那孙子压根就没准备晚饭!”
“靠!”宋楷淬了一口。“说的好听,不忍心叫醒咱们,原来这孙子压根就没想给咱吃晚饭!”
贱纯礼一边吃,一边道:“知足吧,有得吃就吃,宿舍那一帮还没得吃呢!”
“也对。”宋楷点着头。“吃饱一顿是一顿,照这个情形,下顿能不能吃上还是个问题呢。”
当下五人不再絮叨,使劲往肚子里填吃食,直到实在撑的不行才停下来。就地往灶台边儿上一坐,歇食!
“唉”
丁源扶着肚子,“自从曹阎王来了之后才知道,吃饱饭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儿。”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丁源一阵感慨,倒把范纯礼逗乐了,而且笑的越来越大声,越来越肆无忌惮。
“你娃笑啥?”
“想到那帮脑袋学傻了的二货们,我就心里憋不住的爽!”
“自从曹阎王来了之后,你看他们连饭都吃不饱的熊样儿,还特么笑话咱们!?”
“呵呵。”
丁源干笑两声,是挺爽的。
庞玉和宋楷却没笑,冷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庞玉暮的的起身,脱下儒袍摊开,然后把灶台上的肉馒头和炊饼往袍子里捡。
“你做甚?”
庞玉一边捡一边道:“给他们带回去一些。”
“你娃有病吧?”贱纯礼不干了。“平时让他们嘲弄的还不够?喂狗都不给他们!”
庞玉动作不停,“老子就当喂狗了!”
“”
贱纯礼就不明白了,这是图个啥?
这时,宋楷也脱下袍子,和庞玉一起捡。
“明早要是还是今天这个跑法,那群憨货有几个能挺下来的?”
“到时候,就不只一个章子厚了。”
贱纯礼一怔,好像有点道理。
两顿没吃,要是明早再落后,他们五个就算一人扛十个也不行啊,最后自己还得跟着受罚。
“靠!就当喂狗了!”
范纯礼也脱下袍子,跟他俩一起捡。
最后五个人拿儒袍当布包,一人兜了一包袱馒头、炊饼,鬼鬼祟祟地出了食舍,朝宿舍摸了回去。
只不过,五人谁也没注意到,食舍旁边的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