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大客户!
这是锦州的米粉贩子们给高方平的评价。
高方平停留了多日,那些从各地快马赶来的老爷们基本都到齐了,除了各地的主要官员,差人的头子,押司文吏,军头,来的真不少。
这么乱糟糟的几百人州衙容纳不下,于是高方平把他们集中在校场上顶着太阳开会。
茶叶比较贵,所以大魔王又请大家吃米粉,叫了两千碗外卖送到了校场上管饱。
所以真算是米粉贩子们的大客户了。
现在是深秋了,但午间还是比较热。其余人们傻傻的待校场上晒太阳,围观着。
高方平则是搞特殊,命人在校场中央搭建了一个简陋的凉棚,避免被晒黑了。手边桌子上放着一碗好茶。
最近吃撑了,所以高方平才不陪着这些人吃米粉呢。
“今天找大家来,其实真不是联络感情。咱们没什么交情也就没感情。”高方平朗声说道,“说白了我有我的压力,于是我的压力,必须转化为对你们的压力。压力能不能转化出去,你们能不能推掉呢?”
呼噜呼噜。大家开始不明觉厉的摇头了,表示老子们不推卸。
高方平却道:“别墨迹,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和我对着干的人自来不少。要刷滑头你们当然有办法推卸,当然有办法不做不错。譬如就我在锦州了解的心得看,邓洵武这家伙他有毛病,但他也作为过,想过些办法,做过些努力。曾经他也想把川中山民土匪的问题解决掉。”
“可惜他做不到,换你们任何一个人来也做不到。原因在于,你们任何人都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蔡子明那傻子带着军粮派出去,摇着旗装逼一番,什么效果也没有又撤回来。”
蔡子明被点名批评之后无比的尴尬。
高方平接着道:“蔡子明他有没有办法呢?要我看他或许有些办法,不同的在于锦州的群山它不是都江堰,那边是对物,这边是对人。当年我出兵天子母口后,现今我入川,他蔡子明要是敢对山民过度使用‘办法’,那他就是脑抽,那也叫找死。相信他亲戚蔡倏也会给他提醒。于是这就叫不做不错。相公们逼的急了,他就带着双份军粮进山去避暑,搞个几天的夏令营,连一个山民都不接触就又回来了,然后对邓洵武说‘末将尽力’了。”
到此邓洵武一脸黑线的盯着蔡子明,蔡子明则头皮发麻,似乎还真是这样耶?
高方平接着道:“但有时候呢,低效和不做不错,也不总是负面的。好歹没把事情变得更坏,没进一步拉山民仇恨,他蔡子明和稀泥,给予了我重新解决的机会。”
嘿嘿,蔡子明又高兴了起来。
“然而他仍旧没有功劳,仍旧是个棒槌。他的和稀泥是邓洵武的锅。”高方平大声又道。
“我?”邓洵武愕然的指着自己鼻子。
高方平道:“不许打断我说话,就是你。你仍旧是懒政、暴政。”
“别不服气,不特指蔡子明,我的意思是在座的各位,全都在懒政。你们看似在作为,实则正因为懒,于是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想搞什么一刀切。”高方平苦口婆心的道:“但是各位,切得完吗?历朝历代,名臣名君不是说没有过。又有谁,真正的解决过这个问题?然而它是不是真的没办法呢,要我看未必,只是你们懒,所以你们不想跑腿,你们排斥那些泥腿子,不想真正深入基层听听他们的心声,不想帮他们把脉,不想帮他们找找问题在什么地方。于是一个礼法两字,它就先入为主的坑了无数人,形成了无数对立和流血。你们连他们的需求和真实想法都不明白,就把他们拍脑袋定性为乱民?”
到此高方平一拍桌子道:“从律法说你们没错,但这就是懒政,是诉棍似的暴政行为,是屁股决定脑袋的不作为,是脱离群众!”
顿了顿,高方平接着道:“脱离了群众的政府,真能把事情做好吗?”
现场有些人表现出了不服气的神色来。
高方平又指着一个方向道:“东南方那一小撮官员,你们给我放明白些,别不服气。你们这些文青腐儒喜欢讲礼法是吧,那就讲礼法。不要真的以为我猪肉平不学无术,不能在学术上和你们过招。要讲礼法那就是天地君亲师。亦有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之说。民,那是皇帝的子民。民又以食为天,没食物的时候就有了山民。所以从这个逻辑推导,到底谁无礼?皇帝把子民交给你等照顾,你们却没把子民喂饱,难道不是有负圣恩!妈的都对不起君了这叫礼吗?”
到此高方平又拍桌子道:“现在都走出来告诉我,礼义廉耻四个字,你们和山民,谁的锅更大?”
大多数人一阵郁闷。
邓洵武倒是也楞了楞,捻着胡须又思考了起来。理论上讲,此番猪肉平存在诡辩嫌疑,但真是这么一说开,得承认他说的有些道理。
高方平收起了骂人的姿态又道:“骂人并没有什么卵用,所以我不骂了。我要求你们不要在懒政。我不怎么信孟子那个老糊涂蛋,但既然你们信,咱们就讲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