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感谢道士闹这么一出。因为他们闹了,你处理过了,却也为咱们大宋朝廷,赚来了不少口碑和公信力。老夫亲自微服私访,走访了许多此番参与的平民,他们此番总体上是感激官府的。也就是说,经过这次后,往后朝廷会更有威望和公信力,队伍更好带。”
老张说的高方平也认可,其实就和病理学差不多。有时候呢,生病了也不全是坏事。这次遭了病毒,且赶走了病毒军,那么身体基本上也就免役了这个病,是的往后汴京就基本不会生这种“病”了。
更加有个好处是,就像疫苗制作一样。汴京有抗体了,汴京的血液也就能治别处的病了,那么往后其他地域病了后,犹如医学上抽血制作血清一般,把汴京经历过这些的民众输送一些进入“患病地区”,就能激活“内体免役系统作战”。
所以是的,在身体上时而来场小病也是有好处的,相当于对免役系统的练军。政治上也同样。
这个当口,老张又有些尴尬的样子,欲言又止。
老张乃是这个中堂内唯一会脸红的人,所以高方平知道他似乎有什么树冒烟的要求了,“相公,你想干什么,你不会是真的想把我坑了吧?你我谁跟谁,我可以你一手扶持,您看着成长的人。”
张叔夜喝了一口茶后道:“想多了,总归老夫和你是有区别的。不过看你此番那么顺利,我就在想,江南以及其他地方,有没有必要再加一把火,烧到汴京之外去,一举消除道家的影响力呢?”
高方平断然道:“不能,现在做的已经够了。”
张叔夜念着胡须道:“老夫也在地方执政过,我不信这些,但我深知这些迷信对底层人士的影响。易安及时发表的那篇文章我看了。她标题是《关于猪狗不如、是迷还是信》,于是有时候我就在想,是否有必要把你的这套,于全国在一定程度上展开?”
高方平摇头道:“暂时来说,这个难度太大了。相公啊,这个过程一但控制不好就是用药过度,是药三分毒,药是真能医死人的。仅仅局限于汴京,涉及不大的群体,我能控制所以我敢做。但是放到了全国,在我不了解全国官员总体情况、总体素质的情况下,这会演变为另外一种狂热形势。有时候误伤是真存在的,批道士从某种程度来说,也容易涉及到批孔,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形势把方向给带歪。那么最终背锅的,就是发起人。”
顿了顿高方平道:“控制才是王道,现在既节制了道士,也给了官家面子,算是不错了。强行持续下去,所谓道消佛涨,压制道士的同时亦会出现其他教派的抬头,各种教派利用形势抬头的形势,在历史上是有先例的。”
高方平最后道,“结论是,目前为止没把道士得罪死,也不是政治问题和宗教问题,而是一次京师的严打治安,所以到不了台面上,官家也能下台。但若是不见好就收,持续扩大放任,扩散全国后,那就是真正的政治问题。与此同时会让官家很难堪,毕竟当时是他发起的千道大会,他信的道士。风气一扩散,他钦点的金羽门客,和咱们这些他信任的宰臣总有一方错了。明府您若是了解官家的性格,您就会知道,对于他最难最尴尬的,就是要在两个信任的人中辨个忠奸。”
这些问题上其实张叔夜真的谈不上经验,不过也有前李唐时期李世民对待佛道两家的手段可以参考,于是虽然还有些不甘心,却是总体上,老张也只有信了他这方说辞。
迟疑片刻后,老张叹息一声道:“被你一解释,竟是这样一番局面。其实我原本在想,就算做到了这个地步,官家他已经难堪了,此番严打砍了不少人,最终都要报给他的。那么涉及的群体都是道士、或者和道士有关的人,于是我就想,既然已经把官家得罪了,那么不妨把事情做完了图个清静。”
高方平微笑道:“全国的层面上不论任何问题,用药太猛都是不行的。你相信我,这类事永远不会清静,也不会根除,只能时刻保持警惕,少顿多餐,勤体检勤用药,还要控制每次用药的计量。这就是解决之道。”
张叔夜点头道:“老夫维持已得罪了官家的结论,这事最终要报,你觉得他会怎么理解这次你所谓的‘严打’?”
高方平微笑道:“这就要看萧的里兰娘娘的因素。官家性情随和,要说他现在没有恐辽症是不可能的。于是在辽国皇后这个信封佛家的人即将带舍利和善蛇来访的现在,咱们可以对官家解释为:国体,外交礼仪。临时清理治安,官家会接受的。”
张叔夜念着胡须少顷道:“有你小子的,信佛的辽国皇后即将带舍利来大相国寺前,清理治安,把试图拆迁大相国寺的道士弄走,在恐辽症仍旧浓厚的现在,倒也算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的确相对容易圆过去。”
……
回去后高方平感觉很烦。
宗正寺的知事乃是越王赵偲,赵佶的弟弟。开封府的林摅是他舅舅。
以前这家伙就几次三番的来找高方平,但高方平一次都没见他,都避开了。但此番躲不开了,愣是被他赖在高家骗吃骗喝,始终不走。
越王偲扬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