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北望西夏西平府的形势,是不折不扣的吸血鬼行为,这样的战争气息不用太久,就会吸干西夏的最后一滴血。
那些处于西夏战略重镇中的种师道部署的探子,通过各种渠道,有越来越多的消息送来高方平处。说是战争的气息下,西夏权贵参与抢粮,包括萧合达也在无奈下丧心病狂的收集一切能用的物资用于军需,于是这让西夏内部基本处于人吃人的状态,大头平民早已哭瞎。
西平府以北地区,正有越来越多的人、甚至是整个部落成建制的逃亡,就想南迁来宋军占领区活命。他们有的能带着少量的牛马来到,多数则被那些军区的军阀们和谐了。
这就是现实。
西夏的维稳可不是关小黑屋,那会成建制的杀光一整个部落。
这很残酷,却是落后就要死人的释义。所以这次北望西平府而不硬拼的战术,也正是高氏的“生产力兵法”。
这才是真正的重装上阵。早于四年多前、高方平在宋国局部地区开始励精图治,现在后劲越来越强,加之此番天公作美让西夏控制的河套地区缺水,草料缺乏。
而高方平方面有大名府、江州、汴京作为基地,有足够的底气这么耗着,不论来多少西夏平民,不论他们带来多少牛马,高方平都可以用现在他们最渴望的粮食安抚他们,且换走他们手里那大宋最稀缺的战略物资。
除高方平自己之外,没人知道高方平的猥琐程度。
这次对西夏的伤害才是釜底抽薪,相比起来,在河中府会战中歼灭的那几十万精锐,已经不算什么了。
鉴于北望西平府以来,虽然没什么真正的大型战役,但依托高氏兵法,高方平部廉价获得的战马和其他物资越来越多。
所以郓城的大鲨鱼曾弄也坐不住了,亲自带着他的女真武士,来到耀德城和高方平谈。
“相爷此番所谋太大,实在是高啊。”女真人曾弄叹息道,“这么容易,您就兵不沾血的稳固了占领区,且收获了如此多的良马,小人都去马圈中查看过,大多数只是两岁口,正式调教的时候,可不能暴殄天物而浪费,这个时候若是练不好这些马,定型后就不是合格的战马。”
曾弄说的是对的,也正因牙口不成熟,这些战略物资就暂时还在西夏平民手里,而没被西夏朝廷和谐,于是又以很低的代价转移到了高方平的手里。
高方平不怀好意的看着曾弄:“你一个女真蛮子而已,少在这里叽叽歪歪,你此来最好有介绍信?”
曾弄掏出文件来道:“小人还真有,这是大宋马政、以及郓城县尉曾世成出具的,请高相过目。”
高方平看了一下,还真是。
马政的官僚,不被高方平放在眼里的,可以不予理会。不过总体上,曾世成那厮也算高方平的老部下,不是个好东西,但也是个机智存在,目下的体量也不小了,面子要给他两分的。
说白了曾弄这厮依托他们的关系,看中了此番西夏战场上的这批马,想来分一杯羹。
“好吧,我总计三万五千兵力,目下马太多,对于我高方平而言,还真不需要太多骑兵,够用就行。那么你能吃下多少去?”高方平道。
曾弄舔舔嘴皮道:“您有多少,小人就可以吃进多少去。”
高方平也不禁对这个大鲨鱼有些刮目相看,妈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钱藏着?竟然这么大口气。
不过想来也只有苦笑了,大宋如此缺马,如此大的军费黑洞中,他曾弄当初依托了老相爷曾布的关系,也算“军工复合体”之一,所以这么多年积累下来,他家底是黑洞那也不奇怪。
难怪这狗1日的能在《水浒》恭五万贯工资。这个价码算购买力的话,工资和后世的苹果ceo差不多了。
“老曾啊,你想要多少马都有,我都可以给你,关键就在于价格。”高方平道。
曾弄嘿嘿笑道:“价格方面,卑职听说您在占领区获得的马极其廉价,近乎于免费……”
高方平大灰狼似的抬手打住:“少来这套,我以多少价格获得,是我的事,和你无关。你要来购买战马没问题,但依靠的是市场价,不是我的成本价格。”
曾弄尴尬的道:“用不着这样吧,卑职这也是为大宋效力,大宋马政委托的卑职是有原因的,经我曾头市调教的战马都是合格的,迅敏、耐力,爆发力,令行禁止程度,那是有口碑的。”
“然而说什么都没用。在我高方平这里,你不是不可替代,我郓城的马场,我麾下的段锦住和马俊,经过这些年的研发和进步,不说做的比你们好,但已经可以取代你女真的那套。”高方平道:“所以有一点你需要非常注意,纵使你为马政做事,也不能像我一样的在占领区收马。至于西夏占领区的战马看似廉价,但是说白了,这是我西部方面军用诸多鲜血打下来的战果之一,而不是外交和经济官僚用嘴皮子说来的利益。只有我北方转运司有资格以这样的价格购买,这是本质,听懂了吗?”
曾弄眨着眼睛,装作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