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
“足下是不是弄错了?”
“没弄错,我清醒着呢。”
“为何我听到的传言和你截然不同?”
“哦,这位老哥给说说,江州到此什么情况,听说正在招有手艺的人才,给予解决户口和住宅问题,看病还能报销一部分,二级人才的子女还可以无条件进入少年军学堂,管饭,我好想去,只是听闻闹蝗灾、并且治下严刑峻法,不能自由说话后,吓得我犹豫不决。”
“真有手艺的去就对了,甭听那些祸国殃民的传言。江州才是保护言论的最后桥头堡,在江州,那些骂猪肉平的言论张牙舞爪却没人管,在汴京你试试看?藤府尊不请你去喝茶才是见鬼了。江州现在的确在闹蝗灾,但应该可以控制住。也的确有军队的人跟随着百姓,但那不是为了防止他们说话,而是保护他们。你们不知道吧,高方平的政策一向离经叛道,通常是文弱参与进攻,武装力量只是防御监控。此番抗击蝗灾也不例外,主战力量是一切孩子妇女百姓,军队编制打散,手持神臂弩的跟随百姓漫山遍野行走,是为了保护他们不受野兽袭击。并不是刚刚那个棒槌说的监控人们说话。”
“若真是如此,必须要去江州看看了,难说真可以留下来发展。”
“咦,那是叔夜相公的马车,小声点,否则被请去喝茶的。”
有人发现并提醒之后,大家便声音小了些。
张叔夜掀开帘子喷那个大叔道:“你好好的说,本相什么时候请你们喝过茶了?”
哗啦,八卦众们一轰而散。
现在的汴京就这德行,老张对此也没什么好办法。欣慰的是,这也成为了老张生活的一部分,老张的一天就是这样开始的,几乎都是这个时间路过宣德门,就停着马车一刻钟,听听八卦百姓们都在传言些什么东西。
那些百姓也不是真的跑了,只是换个地方八卦,让老张听不到而已。对此老张叹息一声,放下帘子吩咐“开车”。
真正担忧的在于,江南方面没有丝毫动静,没有官府行文。但是民间传言江南闹蝗灾的消息却越来越多,各种版本都有,妈的甚至有的说蝗虫开始吃人了。老张觉得那很玄幻,不能信。但是同时,老张也觉得那些传言“江南形势一派大好的”更不靠谱。
所谓空穴不来风,以老张的执政经验,上年大水,冬天的雪又没有下够,蝗灾是真会有的。目下只看,蝗灾的严重程度……
“高方平的官是做的越来越溜了,维得一手好稳,蝗灾传闻如此严重,都到了汴京来,但仍旧不见他们官方的行文汇报。”
“安大人说的是,老夫也得承认那个猪肉平在执政上有两把刷子,不走寻常路。可是归根结底,就因为非主流,逆大流,所以犯了众怒,进而引发天谴。上年他才去江南,江南就发大水,水属阴,一般来谁,水就会向小人当政的地方聚集,于是高方平显然是老天定的小人。此番又来蝗灾,防人之口甚于防川,他把朝廷当做傻子吗?还想隐瞒?”
“说的好啊,该有人说他了,叔夜公力排众议在抬举他,而他始终不争气,典型的问题人物,他去到什么地方,就把灾难和问题带到什么地方,官家也要被此等小人坏了名节啊。哎,蝗灾啊蝗灾。”
“其实啊,老夫很期待蝗灾,因为我要看看,高方平到底要怎么作死,他饿死百姓然后对朝廷隐瞒。隐瞒的越久,死的人越多,就越玷污官家的名节,那才是收拾他最好的理由。他猪肉平顺风顺水的了这些年,该遇到些难题了。”
“你咒骂猪肉平去死我没有意见,但是你居然期待蝗灾?你好好的说,要不要等会把你这句在朝议上说了出来?”
“误会,刚刚我是口误。”
中枢之内的官员也有自己的早间新闻,正式朝议还没有开始,他们便懒散的凑在一起八卦,顺便交流一下窑子里最近又有什么好货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