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帐!”
高手林灵素不在场后,高方平胆子就大了起来,让老刘靠边负责盖章签字,高方平则代替他坐在了正堂上。
现在刘正夫脑子还有点迷糊,他讨厌道士,然而刚刚“被承诺了”,林灵素那雷君的称号还是很唬人的,听说他曾经有过用“五雷轰顶大法”降服妖孽的战绩。被传言的神乎其神,那是在他神霄万寿宫之巅施法,一时间风云涌动,乃是气吞山河的态势。
刘正夫担心:万一过后失言,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雷劈?
现在乃是堂堂正正的在升帐,是军事任务,然而刘正夫开小差的样子,凑近高方平低声道:“尽管过河扯桥乃是咱们的习惯动作,然而此番高大人最好不要反手坑了道士,须知举头三尺有神明啊,传言林灵素的雷法很厉害的。”
高方平道:“刘大人想多啦。曾经在郓城,也有个号称善于雷法的道长在我旁边,后来就被天雷给劈了。猪肉老仙因此被贴在了我头上,问题不大,刘大人你只要往后少做些亏心事,我小高怎么也会罩你的。”
刘正夫深色古怪的看着他,将信将疑,这个传言当然是有的,真实性却有点不好判断,总归没有亲眼所见。难道他小高真有某种神秘护罩,可以顺便罩着他所保护的人?
由刘正夫这个傻子去想多了,高方平却忙于发布将领。
升帐后,但凡禁军都头、含都头以上军官,以及苏州厢军未被抓捕的最小军官十将,都被召唤到堂了。
除了刘正夫在仰着脑袋发呆外,大堂静止得落针可闻。
全部到堂之军官分列两边,军礼半跪在地上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因为不管认识高方平与否,时至今日,没有人敢怀疑高方平升帐时候的猥琐程度。
“各位消息灵通的人士,相信你们已经听到了一些传言,也看到了这个时候苏州城的一些不对气氛。”高方平道,“刘正夫大人因季节变换而感风寒,嗓子嘶哑不方便说话,于是委托本官代为发布将令,都别怀疑,我高方平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非常时期的军令,不容置疑。”
“愿听相公号令。”这些家伙们也相对整齐的含着口号。
高方平看向处于右边的厢军系小军官,温声道:“你们的长官都被抓了。相信你们也都人人自危,担心着你们往后的结局。皆因天子庙峡谷一战,我高方平的魔王名声已经臭大街。但是这里我要告诉你们,不要怕。我承诺此番不牵连过广,不追究你们以往的过失。你们的头都被抓了,但我不会刻意迫害,他们仅仅是接受调查,不代表一定有罪。更加不会往下继续牵连。”
厢军的十将们,开始面面相视了起来。
高方平道:“我的这些话就是官府的承诺,书记官记录在案,刘正夫大人也作为见证。”
这下,厢军的小军官们才有些松口气的表情。否则听说现在是天子庙口那个大魔王在苏州搞事,那是人人都担心害怕的。
高方平又道:“不往前追究可以,但此番苏州有事,你们要尽职尽责,真正的做一次军人,戴罪立功。则往后有功赏,有过处。我的要求就这样,简不简单?”
“简单,愿听相公将令!”他们齐声答道。
高方平点头道:“蛇无头不行,你们的长官因各种原因被抓了,现在我代替刘正夫大人,临时委任原禁军的都头以上军官,临时代理苏州军的指挥岗位。他们的话就是军令,这个原则能成立吗?”
“能!”这些家伙对此倒无所谓,妈的他们生来就是听令的,都习惯了,反正不会比那些被朱子善惯坏了的上官更狠就是了。
在这个时候启用这些厢军,高方平有自己的理由。
启用了,只要方法得当,相反能安他们的心,给予他们一定的成就感。
否则他们的上官被抓了,他们也被限制在军营不能出门,就会想多了,会当心将来的命运。那种气候下如果苏州控制不好,真的起乱,这群人就还真是添乱的隐患。至少会借机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散伙,一些人还会根据形势加入打砸抢的暴民行列之中,最终跟着大流成为方腊的追随者。
其次,他们的情况和许洪刚有所不同。
素质明显不如当时江州军。江州军没有空饷还少许超编,而他们这些苏州军却只有一半的真实员额。这就是不同之处,从这里说,许洪刚是真有野心也胆子非常之大的人。但是苏州军原则来说主要就是腐败。
虽然刘正夫和蔡倏一样腐败,一样弱智。
但最典型的一个区别是,许洪刚是蔡倏的人。而朱子善则不是刘正夫的人。也就是说朱子善做许多事还是要看影响的,不敢全然放纵。
那么由此推导,苏州军内朱子善不能为所欲为,不可能全部是朱子善的人,也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清除异己。因为虽然是朱子善管事,但是人事权则永远在一把手的手里,也就是说没有刘正夫同意,他朱子善就不可能撤换自己人去填充指挥构架。
刘正夫在某些立场和朱勔是对头,所以刘正夫当然没蠢到任由朱子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