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还拉仇恨。损人不利己形容的就是这种棒槌。
大家都尴尬了,没有任何人回应,也没有任何人表示想接着听的意思。
张克公不服气看着大家道:“一个个的什么眼神,不就都想我闭口吗?你们都不要想避开我。那个高方平的问题他为何就不能说?”
赵佶头疼的道:“行了行了,小张卿家你继续说,也没人不让你说话,朕这不是听着,你告诉朕,小高他到底怎么把你给惹毛了?”
张克公道:“那个不良少年,带着江州民众喊了句‘我大皇帝陛下万岁’,就不要祖宗、砸了祠堂。”
赵佶看着蔡京道:“果有此事?”
蔡京尴尬的捻着胡须道:“此事……老臣略有听闻,不过具体情况张叔夜更为熟悉,由他对陛下解释吧?”
老张尴尬道:“回陛下,确有其事,但是这个事件的背后,他有着一些不为人所重视的‘深层次’问题。”
又深层次了?整个朝廷的官员纷纷脸色发绿了都。
张商英觉得张叔夜还是有些弱爆,洗地方面的功力不够精深,于是出列道:“陛下,这方面臣补充几句。南方的一些土族,性格思维规矩方面,和北方存在明显区别。事实上太祖皇帝于我大宋开朝,就定下了一些对南方外族少民的羁縻政策也是有缘故的。南方百姓温和少斗,却尤其依赖群居,这就是族之来历。以族为群体,它能在一定程度带领族人抗击外部风险,却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封闭思想,造成事实上族权和皇权之冲突。这是存在的,臣敢说,没有任何一个南方主政敢站出来和臣驳论。”
赵佶一听族权和皇权冲突,便有些不高兴的道:“他们愚昧不懂规矩,然而也是朕之子民,得要从根本上转变他们的观念,让他们知道,朕是关心他们的,不要跳。”
张商英很赖皮的道:“是的,总体上高方平他正在干这事。”
赵佶便笑道:“果然,朕就知道小高是很有两下子的,张卿你接着说。”
张商英文绉绉道:“天地君亲师,皇帝子民的利益生死只有皇帝能决定。这是高方平在江州强调的,也是出发点。在我大宋迎接新生儿诞生,迎接盛世的今天,高方平治下依旧存在极其严重的落后思想,许多新生女娃被无视,被一些个什么鸟毛不懂的神棍忽悠了去溺死。于是高方平无奈下,本着陛下的利益以及大宋律,发动了砸烂祠堂和神明的作为,激是激进了些,但也在控制范围内,初步止住了此弊习。”
这只是开始而不是结束,接下来老张侃侃而谈,说的天花乱坠,对此许多人无语,因为扯这些犊子是要学问又要机智的,这方面朝廷上张商英号称无敌手。
赵佶听得眉飞色舞,觉得很是不错。
不过也导致最终无数理学党忍不住,跳出来攻击张商英,且敦促陛下非礼勿听,这些都是极其不好的一些有毒思想云云。
赵佶一阵郁闷,但介于他们各执一词,各说各有理,赵佶也不方便禁止这些混蛋说话。不过内心里,赵佶是比较认同小高。
老奸巨猾的陶节夫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就好,这场撕逼足以持续到大朝见结束,从而略过枢密院汇报的环节。否则啊,老陶还真不知道出列的时候扯什么犊子。
此番枢密院虽然有“大宋名将曹忠”作为正面典型,然而也有猪肉平绞杀江州军这样的敏感事件,谁都不想去提。真的是左右为难,提及了伤害老蔡老张的感情,枢密院没面子,不提及的话,又会被张克公追着咬,说我老陶回避问题,报喜不报忧云云。
接下来陶节夫非常写意,捻着胡须,看着张商英被理学派们的口水淹没,讲道理他们其实讲不过张商英,不过因为人多口水多,直接粗暴的用分贝,就能压住张商英了。
最终皇帝也发现不妙,于是任性的带着高俅和梁师成溜走了。都没有交代。
蔡京也赶紧的闪人。老蔡非常清楚,这群理学党脑子有病,他们是唯恐天下不乱、无差别攻击的一群傻子,自己留下来,难说会把仇恨从张商英的身上转移过来,那可不好,由张商英被他们打死才好呢。
陶节夫和张叔夜不敢走,在旁边强势围观。否则一但落单,张商英会被按倒在地殴打。这不是开玩笑的,高方平开的先例,现在的朝廷随时随地有可能会斗殴,都打过几次了,开封府谎称对中堂没有执法权,从来也不来调查。
开封府这话没毛病,所谓的“中堂”,就是设立的皇城内的政事堂。开封府在皇城当然没有治权。何况对象是各种“蔡中堂张中堂”。其实后世的某些朝代,把近乎宰相的职务叫中堂也就是这个意思了。其实这个称呼也算是大宋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