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现在夹在中间难做人了。
蔡倏很敏感,对高方平的监控严密的,但凡被高方平召见过的人都要认真对待。所以当晚上戴宗就被请去喝茶了。
蔡倏详细的逼问高方平找他干什么。
有些东西能说,而有些东西不能说,戴宗这老滑头也只能有选择的说了下。
蔡倏却戾气不重,在戴宗交代问题后也没有太过为难他,让他宽心。事实上蔡倏也理解,高方平贵为江州通判,他要召见戴宗,问询戴宗,戴宗是扛不住的。
从戴宗的口里获知了高方平在宋江反诗一事的说辞后,蔡倏轻轻“哦”了一声,问道:“他真的这般为黄文炳说话的?”
戴宗抱拳道:“回相公话,通判大人就是这样说的。”
蔡倏思索少顷,摆手道:“你下去吧。”
戴宗离开后,蔡倏喃喃自语道:“这个高方平吓的又是哪路棋?父亲大人啊,您真应该来江州看看,这里的局面越来越有趣了,变为了几方势力的角逐之地了。”
……
同夜。
江州治下湖1口县,国舅爷郑居中的府中,一位神秘年轻人驾临,和郑居中商谈着。
随着时间深入,他们的谈话慢慢升级,变为了有少许争吵的意味。期间不时的提及猪肉平以及蔡京老贼这样的关键词。
如果是梁红英再此就会大吃一惊,辨认出那个年轻人乃是摩尼教的少主——方天定。
“我等联合的行事,不能中断。”方天定道。
“本官却是认为需要缓缓,高方平此番定然来者不善。在处理黄文炳的问题上贵教闹的实在过大了,闯下了弥天大祸,如今我朝第一酷吏猪肉平带神卫军进驻江州,你们真以为不会死人?真以为他是来请客吃饭的?”穿紫色官袍的郑居中忧心的道。
“我教之大业不容阻挡,神挡杀神,怪只怪,黄文炳放着尊贵的官位不去享受人生,整个天下都在昏君的带领之下懒政,他却成天瞎转悠,什么事都想做,于是他知道的太多了,自然就不该存在了。”方天定枭雄语气。
“你等山野村夫不知厉害,并不知晓我朝官员遇刺代表什么。事情已经发生,本官的利益也就是你们的利益,我不是责怪你们,我只是告诉你方少教主,江州的严寒并没有过去,黄文炳倒下,于是更狠的人来了。这个时期应该低调潜伏,平稳过度之后一切再说。”郑居中道。
方天定道:“大人呐,你们官老爷的世界我等山野村夫真不懂。一个小酷吏又如何能阻挡我等大计,怕他做什么,你堂堂一个国舅爷,何须顾忌猪肉平?”
郑居中叹息摇头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们是一群人真是什么也不懂。建议你去熟读我朝的历史,熟读事关一切太祖皇帝的语录和论调,弄懂我大宋依靠什么治国立国,再来和本官理论这些。”
方天定冷笑道:“你把我教中圣女压在身下索取享受的时候,怎的不说太祖皇帝的语录思想呢?”
郑居中老脸一红道:“你看本官像是缺少女人的人吗?我那是中了你们的美人计,还被你们下药了啊。”
说这么说,郑居中却也特别的留恋那股子的另类意味,那妥妥的神仙一样的享受,真不是在一般美女身上能获取到的。
“咱们的事真的要暂时停止?”方天定皱眉道。
“必须暂时潜伏。相信本官,我在其中占据一半好处,我这人绝对比你们贪财,我说该停该低调的时候,那真不是开玩笑的。”郑居中道。
方天定思索少顷,岔开道:“那么这一期的兵器和装备什么时候送来?钱可是早就进入大人你的口袋了。”
郑居中眯起眼睛道:“这事在以往很简单。但是现在不同往日了,张康国相公倒台之后,三衙、枢密院、兵部大换血,已经很难弄到那些东西。加之本官被贬来湖1口县,更加的鞭长莫及,所以这事上咱们必须接受蔡倏那个奸贼的吸血,目下只有从他的口下,能小批次、不显眼的弄到这些东西。”
方天定叹息了一声,喃喃道:“黄文炳此贼早该死,他是个祸国殃民的大马蜂,什么事都要盯着。若非江州的黑铁匠几乎被他抓绝了,我教好歹能依靠民间,弄到一定数量的堪用兵器。”
“黄文炳这个大马蜂只是一环。”郑居中冷冷道:“可是最大的源头是猪肉平那个酷吏,若非是他在京掀开的声势那么大,黄文炳这样的人又怎能抓得完你需要的黑铁匠?其实黑铁匠越来越少的缘故是,他们现在能在京城谋取到合法、优越的生活待遇。有道是,既然这样能过的滋润,铁匠凭什么冒风险在江南给你们卖命呢?”
方天定起身道:“我不方便久留,今日就这样了,告辞。”
“对了,上次你给我的那个罂粟花似乎非常不错,还有吗?”郑居中忽然问道。
方天定古怪的笑了笑,放下一个罐子在桌子上,拍了拍道:“管够,我们总是对您对好的,好东西都留给你。”
方天定离开之后,郑居中立刻变脸,,当即就想把放了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