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方平带着永乐军,带着二龙山缴获的钱粮,在夜下急行军。
大多是粮草酒食之类的东西,不值钱,还不方便携带,然而照样被高方平下令,一颗米都不留下,全部带走。
眼看距离孟州只有三十里,看到了前方远处有十多个火把,有人策马奔驰,目力很好的史文恭低声道:“相公,乃是孟州的仪仗。”
“日,老常来了,快跑!”
高方平吓一跳,勒转马匹就打算溜走。
却是军队行军,几千个火把别指望老常看不见,只听老远的距离,常维的提高声音狂叫道:“高方平休走,你要是赶跑,老夫封了你在孟州的钱庄,你掂量掂量!”
高方平只得停了下来,心里一阵郁闷。
到达近处,在十个多州衙公差持刀的护卫下,常维威风凛凛的和永乐军对持,喝道:“高方平何在?”
其余军官一动不动,依照规矩,军阵一但列阵就不见礼,只是主将去交代,所以高方平和史文恭两人下马走前。
高方平抱拳道:“下官高方平,参见明公。”
史文恭军礼跪地道:“末将永乐军统制史文恭,见过知州相公。”
老常受了礼节,然后摆手赶走史文恭,不怀好意的问高方平道:“小高你要逆天了啊,这里是孟州地界,还是老夫记错了?”
高方平掏出文书文绉绉的道:“明白,下官奉皇帝命入京,事情紧急,不对规矩之处请见谅。”
老常愣了愣,恭敬的接过文书看了看,递给高方平道:“既是如此,老夫便不说你。只问,你小子身有皇命,胆子忒大,竟敢在二龙山节外生枝?另外,老夫只关心,二龙山的人是不是被你杀光了?”
高方平道:“没有杀光啦。另外皇帝也并未对我规定期限。”
常维听二龙山没被杀光,捻着胡须笑道:“这么说来,你承认了二龙山是你的手笔?”
“吆喝我去。”高方平大叫不好,竟是一个不小心,中了老常的奸计。他真的也够奸猾的。
“承认就好。”常维开始关心钱财,伸着脑袋观察道,“咦,你的军中大包小车的,拿着些什么呢,让本官瞧瞧。”
高方平一阵眼晕,说道:“那是我永乐军的军资。”
“把老夫当做傻子吗?分明是二龙山缴费所得。”老常嘿嘿笑****你我乃是老对手了,老夫也不心黑,见面分一半,须知,二龙山抢的可是我孟州的财富。”
“你咋不说我帮你孟州除去了一害?”高方平郁闷的道。
老常朝东京方向抱拳道:“你是朝廷命官,代替皇帝剿灭之下土匪,保护皇帝利益,所以皇帝会感谢你的。你觉得呢?”
“分你四层可以不?”高方平尴尬的道。
“不行,一半。”常维一副心黑手狠的样子,“否则以后你永乐军别在孟州发财。”
“算你狠,一半就一半,军中的米面酒食归你,铜钱我带走。”高方平妥协了。
老常目测了一下,大车小车的,价值应该出入不大,于是捻着胡须点头微笑,夸奖了几句什么将门虎子云云。
这老儿就这德行。
高方平道:“然而下官给您这些东西,也有条件的。”
“说来听听。”常维不禁有些泄气,倒是也习惯和这小子斗智斗勇了。
高方平道:“剿灭二龙山战役之中,真正的原班土匪已经被诛杀了,大约两百人左右。剩下的几百壮年男丁,其实是附近州府逃户,没有什么大恶,抓起来了。”
常维笑道:“你小高果然是明白人,一眼就看到了核心。不错,这情况老夫知道,二龙山原是寺庙,匪首邓龙原是寺庙住持,后来带着一群光头就反了,真正坏的是他们,其余不过是后来被聚集起来的逃户,也有不少各地的通缉犯在其中浑水摸鱼。”
高方平抱拳道:“下官斗胆请常公放他们一马,等曹忠缉拿他们进入孟州后,严格审查,若是有案底的通缉犯,则随您处置,其余的,建议别追究他们逃户这事可以吗?”
常维一想人数太多,也不宜太过严苛,于是点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须关入我孟州大牢观察一些时日。要让孟州治下知道,逃避税役乃是犯法,有代价,却未必会死。警告他们不要一言不合就上山落草。”
到此高方平不在多说,抱拳道:“大人英明,下官会把你的酒食米面带入孟州,缴入官府库房。二龙山您也不必去了,乱糟糟的,我保证没有大问题。“
“不行,须去一趟,老夫始终不信任曹忠。”老常和高方平分赃后,依旧很固执的要连夜去二龙山教曹将军做人,于是高方平只有为曹状元祈祷了,妈的我都会被老常抢劫,曹忠你只有自求多福了……
忘记找老常要一份入城手谕,所以高方平只有带着人蹲在墙角画圈圈,直到天明,永乐军留在城外五里,只是少量人进城去。
孟州现任推官,乃是上次被高方平殴打过的老陈,他派人把成为永乐军盯得死死的,吩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