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取下头盔抱在侧面,跟随高方平步入大堂后,单腿跪地道:“禁军捧日第八部麾下徐宁,参见上官。”
“徐将军免礼。”三缕胡须的孟州常大人微笑道。
“下官高方平参见大人。”高方平官位和徐宁差不了多少,却不用跪,拱手了事。
常维笑道:“承务郎少年英雄,乃将门之后,本官观你骨骼惊奇嫉恶如仇,乃传言中的栋梁之才。”
高方平听得两眼发黑,什么将门之后又是嫉恶如仇的,估计躲不掉,要被点将出阵缉拿凶人武松了。
不用问,现在孟州本地官吏被吓破胆,各种捕快什么的听说要擒拿武松,不出意外就全部请病假回家了。厢军不能请假,但用于镇压农民或许有点威慑,对付少量的高手根本没用。
正巧殿帅府的精兵路过孟州,不用白不用,换做高方平知孟州,也要狠狠利用,不是说句“我只是路过”便能放过的。
想定,高方平也不废话,抱拳道:“下官懂了。只需大人一纸委任书下达,下官立即领军出阵,此等惊天血案天良沦丧,是可忍孰不可忍,便去拿了贼人前来交于大人。”
常维眯起眼睛给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冷冷道:“若能追上则无需请命,就地正法,带回首级就可。凡与之交往、包庇、隐瞒不报者,同罪论之。”
“得令。”高方平很赖皮的道,“然而我有条件。”
老常非常恼火,无奈正是用人之际,只得道:“道来叫本州知晓?”
“钱庄,保护费。”高方平开门见山的道。
常维不是白痴,汴京的传闻早就听过了,其实作为父母官,往日他也研究过高方平的模式,觉得很有用。而既然在汴京可以实行,朝廷不过问,张叔夜敢同意,那么常维当然也敢。
想定常维起身道:“这有何难,你只要敢立下军令状出阵,老夫同意了又如何?”
当我傻啊,我一文官才不受你忽悠立什么军令状,万一拿不到武松不是栽了?
想着,高方平装傻冲愣。
换徐宁这么干就被杀威棒伺候了,但老常却拿高方平没有办法,最终只得摆手道:“罢了,尽力而为,去拿了武松的人头来,一切好谈。”
高方平亲眼看着他写下了文书,签押知州大印,拿过来确认一遍收在怀里,带着徐宁转身就走。
如果没有这份文书,又偏离殿帅府押运路线,那么这队人马就人头落地了……
出了州衙,有个三十不到的美妇跪在地上哭泣。
他是张都监的老婆蒋雯,蒋门神的妹妹。想不到是这么标致的一小娘子。
“高大人!”蒋雯不顾礼节的拦住高方平,双目仿佛要流血的样子:“可怜我的两个娃,小女儿仅九岁,儿子只十岁,就被那畜生杀死在家里。我弟弟蒋忠的娃也死了。血债血偿,高大人此番出阵,一定得为我张家蒋家讨回公道!”
言罢跪在了地上一直磕头,磕出了血来。
州衙的周围有一群小乞丐孤儿,也在跟着流泪,对此高方平颇为奇怪。
徐宁皱眉道:“军令在身休得打扰,一切事宜自以国法论处,妇人不得拦截官路。”
蒋雯就是跪在地上拦着,不理会徐宁怎么说。
“起来。”高方平扶她起来道:“高方平食君之禄,剿贼乃是分内。张家娘子等待我的消息便可。”
“带回贼人人头,我给您做牛做马!”她一字一顿的道。
“尽量吧。那家伙不容易抓。”
高方平驱赶开阻拦的人群,在徐宁的护卫下,快速出城赶到军营,点齐一都人马披上战甲,跨上战马道:“出阵!”
……
战甲有些重,但为了预防暗算,高方平只得穿着,这真不是为了装逼。
关于骑术高方平不如亲军,不过在现代的时候,骑马就是高方平的爱好,不说技术优良,仅仅赶路还是没问题的。
一人双骑,往东南方向急行军!
原本以为只是做做样子,徐宁现在疑惑了,怎么衙内好似专门知道要去哪里寻找贼人?但徐宁不敢问,扭头喝道:“快快快,不用节省脚力,追贼要紧!”
一百人两百马犹如战阵冲杀,尘土飞扬,黄沙盖天,声势颇为惊人。
此种轻装上阵的奔袭,一人双骑阵容,要做到日行军三百里有是可能的。当然高方平细皮嫩肉的,没有经过磨练,三百里的话屁股就颠废了……
之前是荒郊野外,跑了几十里能看到一些炊烟,前方有荒凉的村寨。
勒马停止下来,高方平很流氓的问田间劳作的一个老农:“老头,这里可是唤作十字坡?”
“正是十字坡,不知你要寻找哪家哪寨?”老头态度很彪悍。
大宋和一千年后不同,大宋的老百姓不怕当兵的,他们只怕官府的“吏”。军籍人士敢骚扰百姓会被斩的人头滚滚。因为百姓是皇帝的子民,皇帝只信任文官,所以武臣无权决定百姓命运,只有中央派出来的文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