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大家都在看着他,固然因为赦免,你押运花石纲出事之过可以不追究,但出事后流落江湖逃避,乃不智行为,倘若家父随意启用你,别人怎么看他?别人犯错后又以何等面目去责罚?”
杨志愣了愣。
高方平再道:“杨志你真想要个出身,要个对得起祖宗的事业吗?”
杨志红着眼睛道:“可惜高殿帅已经一口回绝……”
高方平打断道:“无需管他高殿帅做何想,你只说想不想要?如果想要,那就一定要说你想要!”
“想!”杨志还是很聪明的,磕头到地。
“然而磕头并没有什么卵用。所谓投名状用本事说话,让本衙内见识一下震边关的杨家枪。”高方平吩咐道:“甲胄,战马,长铁枪伺候!”
杨志猛的抬头,双眼内表现出了炙热,侧头看着在汴京颇有名望的高手徐宁。
徐宁还是很手痒的,拱手道:“那就请杨壮士赐教,不用留手,放马而来!”
言罢提起钩镰枪,跨上了战马热身,开始跑场。
在亲兵伺候下,战甲盖身,手提铁枪跨上战马之际,早先那个落寞的人不见了,杨志显得神采飞扬,正是电视上于大名府披上战甲站索超的那副炙热感觉。
“衙内瞧好!”
杨志一抓马缰跃马飞出,顺场跑了两圈后,便和徐宁战在了一起。
枪来枪往,火星四溅,一时杀得难解难分。
战了五十回合,体力消耗很大,却是不分胜负。
虽然高方平不懂武艺,但明显感觉得出来,真要战的话胜负恐怕也快了,徐宁必败无疑。
杨志本事的确有,和顶尖高手林冲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那还是处于林冲急于杀人立下投名状的时候。而说到马战,高方平能明显看出,将门之后毕竟是将门之后,对战马的驾驭功底,杨志还是明显高于徐宁的。
没人叫停,徐宁猛冲猛杀,转眼一百回合过去,双方汗流浃背,却依旧胜负不分。
“停!”某个时候高方平叫道。
于是双方停下,杨志下马抱拳道:“徐指挥武艺超群,若是坚持下去杨志处境不妙。”
徐宁老脸微红道:“我你平手,何来处境不妙之说?”
“谢大人抬举。”杨志还是很给徐宁面子的。
没办法,杨志就这德行,他这一生都在让,都在忍,就算在梁山时候,他也不同于其他人拥有很耀眼的战绩可以炫耀。
杨志卸下甲胄,来至高方平近前,抱拳道:“小人是否还用得?”
“你且看看我的亲兵,再告诉我你的想法。”高方平笑着吩咐:“战阵演练。”
徐宁当即挥动令旗,瞬间之内校场黄沙漫天,分为甲阵乙阵,没有一匹战马妄动,整个校场都是踢刨和嘶鸣。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箫杀之感,让杨志吃了一惊。
酝酿过后,惊天动地的骑兵集群冲锋陷阵的动静,看得杨志久久无法把口闭下来。
演练结束了,杨志汗流浃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何?”高方平问道。
杨志猛的跪下道:“这是真正的精锐,早先杨志狂妄,小瞧衙内了,衙内在外名声不佳,但世人都已走眼,衙内既能练出此等精兵,惭愧,杨志对衙内已经无用,告辞了。”
他恢复了没落状,低着头打算离开。
高方平也没有挽留,迟疑片刻道:“杨志,你被家父摔碎的玉器价值几何?”
杨志愣了愣道:“乃是全部的卖刀所得,一千贯整。”
高方平对身边的随从道:“去帐房取一千贯给杨志,赔偿他损失。”
“这……使不得。”杨志连忙摇手。
高方平道:“高家不欠你,但也无权糟蹋你。刀是家传的刀,我相信那刀在杨家将手里,没少饮蛮子血,大宋其实很需要那样的刀,我有个理论是,要喝敌人的血,喝了后,下次见到敌人就不怕他们了。壮志饥餐胡虏肉,谈笑渴饮匈奴血,就是这样说的。拿了钱去把刀赎回。”
杨志简直被说的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