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雁郡,军营。
一队队士卒在操场上进行常规训练,简单的刀砍枪刺,让整个训练场刀光粼粼,寒星点点,如此简单的动作,却杀出一片悍然的杀气。
士卒训练的方式,与红羊关的训练相比较,更显得精悍,好像他们才是驻守在边关最前沿的一般。
军营外围两队士卒披甲挂刀,交替在军营外围巡视。丝毫没有因为距离蛮子较远而放松警惕。
整个南雁郡的士卒整齐划一的各自为阵,却又环环相扣,足以见得掌权者治军有道。
距离南雁郡不足五里的官道上,一名伍长神情倨傲的骑着马在前领道,身后陈忠带着两百来号人小跑似的跟在马屁股后面吃土。
说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可毕竟有求于人,陈忠等人也只能乖乖受着气。
半个时辰后,南雁郡的军营映入眼帘,前头骑马领路的伍长马鞭一挥,战马扬起沙尘,绝尘而去。
“呸呸呸,这孙子又是来哪出?”杨志吐掉嘴里的沙土,语气不善的骂道。
老李头挥手驱散口鼻间的灰尘,有些忧虑的说:“这次借兵看来没有这么容易啊!”
陈忠看了看不远处的军镇,一言不发,抬手喝道:“走。”
相距军营不到两百步时,一骑从军营中冲出,马背上的士卒高声喝道:“什么人?擅闯军营者,死!速速滚开!”
如果说,没有那名伍长领路,这名骑卒出来喝斥,陈忠倒是能够陪着笑脸说会软话,可那伍长早早就进入军营,此刻还有人出来喝斥,明显就是故意过来找茬的。
“铁匠。”陈忠黑着脸喊道。
“伍长,啥事?”王铁锤的面色也黑的如同锅底。
“你力气大,有本事将那鸟人打下来吗?”
王铁锤冷笑一声,转手从身后摸出半截金刀,胳膊一甩,断刀呼啸而去。
骑在马背上的骑卒那里会料到有人敢对他动武,在他看到铁匠甩出那柄断刀后,想让身下战马躲避的时候,已经晚了。
断刀力道十足的砸在马腿上,吃痛的战马嘶鸣立起,突然跃起的力道,直接将马背上的骑卒甩下马背。
不需陈忠言语,薛狼和杨志直接冲出去,两人一个按压,硬生生将想要爬起的骑卒再次压到地面,杨志更是缺德的将那名骑卒的脸往地上按。
事情发生的太快,却大快人心,陈忠身后跟着的流民只觉得心中一口闷气终于吐出来了。
虽说事情发生的有些出乎人意料,但军营外围巡逻的士卒毕竟不是吃干饭的,几乎是在薛狼和杨志将那名骑卒按下后,他们便有了动作。
两队士卒长枪列阵,距离陈忠等人五十步左右便停了下来,枪头散发的寒星,足以洞穿没有穿铁甲的身躯。
“放了我们的人,不然就死!”
面对对面的威胁,陈忠不予理会,只是用手中的边刀将那名骑卒的脖子划开一条小口子,鲜血顷刻便流了出来。
“你这是找死!”
袍泽被擒已是耻辱,又被人当面羞辱,无异于火上浇油,领头的伍长怒喝一声,结阵的士卒便一步步向前推进起来。
即便面对两队人的结阵前行,陈忠依旧没有让身后的流民准备对抗,只是不屑的说道:“大宋律例,无故斩杀士卒,杀人者诛九族!所掌权者皆数贬职!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魄力?”
陈忠的话,让本来气势滔天的阵型一顿,片刻之后,又继续向前推进起来。
阵型不断向前,陈忠眼睛也眯了起来,向后做出一个手势,人人提刀。“我乃红羊关鼓营伍长陈忠,奉命前来求援,雁回关许庆竹大人已答应出兵增援,你们却故意刁难,这事就算告到金殿上,也是我们占理,你们要是继续上前,那就不要怪我们刀下无情了。”
对面长枪阵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陈忠握刀做好破阵的准备,心头却是一阵骂娘。
“干什么?想要造反吗?还不给我滚去巡逻?”
长枪阵后一阵大骂传来,紧接着两骑便结伴而来。
听到骂声,长枪阵终于停下,可依旧没有退回的意思,与领路伍长结伴而来的营长低声骂了一句,翻身下马,从阵中走出。
“没用的废物,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不嫌丢人啊?”
营长指着那名被薛狼控制的骑卒怒声骂着,口水四溅。薛狼顺势松开手,一脚将那名骑卒踢出去。
营长眼神没有落到被踹翻在地的骑卒身上,反倒直勾勾的盯着薛狼,那名骑卒经过身侧的时候,营长甩手一鞭子抽在他脸上,那名骑卒连哼都不敢哼。
“红羊关鼓营。。。”
“别跟我扯那些,要么进营,要么滚!”营长直接打断陈忠的话,撂下一句话后,便不再理会他们。
领路的伍长小心翼翼的陪着营长身侧,生怕有火没地方的营长突然给他一鞭子。
“峰子,跟我有几年?”
“营长,有两年。”
“两年